雪平生仅见唯一一个在心智计谋上能处处抢得先机压制她的人。叶初雪眼下赌的就是他的心智能够战胜他的热血,让他在最初的亢奋之后,冷静判断出如何做才最有利。
“如果他真的来了,你知道我更不可能放你走。”他沉声说,“有你在手上,我才能安全。”
“那只是暂时的安全,一天?两天?然后呢?他是有备而来,你拿我做挡箭牌是意料之中的事,如果连这个都料想不到,你以为他凭什么能够威震江北人人服膺?这种想法也许那屋里那个女人能当作是好计谋,但我知道以你的眼光胸襟一定会明白,只有我才能阻止他对你们步六狐部赶尽杀绝,放了我是你们唯一的胜算。”
“胜算?”他抹了一把脸,将落在面上又被体温融化的雪水擦掉,冷笑了一声,“我若胆小畏战到连你都放掉,还能有什么胜算?”
叶初雪气得几乎要吐他一口唾沫,但知道他眼下定然还在左右摇摆,知道不能与他撕破脸,只得耐着性子道:“审时度势,在什么位置说什么话。什么是胜?在他就是救我出去,在你就是保全你这一族血脉。你放了我,你们二人都是赢。”
“难道没有输家?”
“当然有。”叶初雪朝贺兰频螺的房间看去,“她想要杀了我,达不到目的,不就输了嘛。”她见睢子面色渐渐平静,轻声道:“输赢并不是你死我活,达到目的就是赢。”
睢子仍旧不甘心,咬牙切齿地说:“我的目的是为我的族人报仇!”
“不,你的目的是不让步六狐部死绝。”叶初雪伸出手指落在他的额头上,“还想不明白吗?”
睢子一怔,抬起眼看着她,良久终于长叹一声:“他在什么地方等你?”
叶初雪一直到这个时候心头才微微踏实了一些,长长地舒了口气,说:“狼在什么地方,他就在什么地方。”
睢子侧耳又努力听了听,仍旧不得要领。叶初雪指着东南方向:“那边。”
睢子用重裘披风将叶初雪严严实实地裹起来,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