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不是为了伤及他的仇人一样,地狱中的乌哥利诺的诅咒也绝对伤不到他的对手。复仇的结果导致了爱和人性的升华,人在讲述中丰富着精神的层次。当鬼魂乌哥利诺反复重演恐怖剧(令人想到博尔赫斯的《爱玛·宗兹》)时,人性就被磨炼得更加强韧了。
第十三歌描述了充满寓言的自杀者的树林。树通过死亡意识(哈比鸟)给自己释加的痛苦来释放体内的痛;也就是在丑恶的哈比鸟对其树叶的啄食中一次次体验死亡,以释放恐惧。这种强制性的囚禁,这种暴力的撕裂,却又是树内的幽魂所惟一要坚持的形式,为了在极度的痛感中获得满足。那么以这种自杀性方式生存的灵魂,他们如何看待自己的肉体呢?
“像其他幽灵一样,我们将寻找我们的肉体,
但是目的不在回到肉体里去:
因为一个人不应该复得自己丢掉的东西。
我们要把我们的肉体拖到这里,
它们将要悬在悲号的树林里。
每具尸体悬在受苦的幽魂的多刺的树上。”
[28]
灵魂要维持死亡意识就要到上界尘世中去获取营养,但又决不能回归肉体。所以灵魂就采取了折磨肉体,同肉体分裂的方式来维系同肉体的关系,这同《浮士德》里面玛加蕾特对自己肉体的苦行僧似的压制性审判是完全不同的。地狱里的幽魂不但不轻视肉体,而且在这种撕裂的奇观中展示了精神的源头。人的精神发展过程既是同欲望过不去的过程,也是为欲望找出路的过程,在一次次突破更新中,生命永远是首要的。
上界下来的幽灵在树林里被死亡意识(黑色的母猎狗)追击而飞奔,口里高喊:“现在来吧,来吧,死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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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喊声是引诱又是挑衅,还有迫不及待的味道。结果是他并没有死,只是导致了囚禁和分裂——一种特殊的、异想天开的存活方式。
“我是那座城市的居民,
他把自己第一个护神调换了‘施洗者’,
因此他要永远用战争使它悲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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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洗者约翰的职能在此处变成了兴风作浪,他弄得人心无宁日,他让陈旧的理性退避,让绞刑架似的生命体验给精神的拓展开路。
诗人在第十四歌“蔑视上帝者”当中着重描述了宗教与艺术境界的异同。在地狱的火雨的煎熬中,鬼魂卡巴纽斯以高傲的姿态对待加在他身上的惩罚。
“我活着是什么,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