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不开罪。而且在相当多的情况下,这种“撇不开”是出于爱。诗人在这里借俾德丽采的口进行了一次精神分析,指出了自由意志的绝对性和相对性。意志的绝对性来自爱的理念,即,人无论在什么恶劣的情境中,都要执着于爱,永不改变。意志的相对性则在于,人为了肉体的存活,也为了避免伤害别人,时常必须屈从于恶,但这并不等于自己从心灵上解除了盔甲。后一种情况正是人在社会中的处境。艺术家在相对意志的实践中不断为自己,也为全人类的罪行忏悔,以此种姿态来体验绝对意志的存在。所以君士坦士王后能够在暴力的淫威之下始终不揭下其心灵的面纱,最终成为美德的楷模。意志的矛盾就是认识论的矛盾,以真理为目标的冲刺使矛盾不断向高级阶段发展。精灵们每一次惨痛的灵魂解剖都是一次与肉体达成新统一的卓绝努力,这种努力在天庭里绘出了最美的光的图案。于是“我”在她们的感召之下也不由自主地解剖起自己来,并由此懂得了,人要实现爱的理念,就只好无限止地分裂自己。一方面绝不原谅一切罪行,一方面仍追求心灵的圣洁。在这种扭曲的追求中,肉体往往被全面否定,这种使其无所作为的否定却是对人性处境的真实体认,得救的信心就包含在内。
“如今我真切看出,我们的智力
若不受到‘真理’的照耀,就无法满足,
越出这惟一真理,一切真理无法存在。
我们的智力在那里安息,犹如一头野兽,
到了窝前就在里面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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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所说的就是真理和人性矛盾的关系。人通过自我质疑似的提问,“越过重重山脊直登最高的顶峰”。人在这样探索时,被严密束缚的欲望就曲折地得到释放,并最终达到彻底解放。所以精神的解放也是生命力的反弹,以及反弹后展示出来的那一片无限的、透明而宁静的境界。
第五歌继续深入到了誓约与自由意志的问题。誓约究竟是什么?它的履行又体现了什么?在探讨中答案已显露:誓约就是人对自身欲望(或肉体)加以认识之后,进行一种严格的规范。换句话说,誓约是自由意志的体现;自由是制约下的冲动;在制约下转向后的自由成了牺牲自己的自由;人在不断牺牲表面欲望的同时让欲望转化成更本质的发挥。也可以说,誓约一订,就意味着牺牲。因为经理性改造后的原始欲望从此难以直接发挥,每时每刻处在“要慎重”的监控之下。而同上帝订契约的艺术家更是如此,他的作品成了他的永久忏悔之地。这样看来,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