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还在那里恻隐着:“唉,难怪我老觉得他有心思,原来真是——有心思啊。这孩子,心里该有多苦啊!”
“你怎么这么同情他?他这不是——逃避责任吗?”
“嗯——逃避责任——是不大好——”
“不是‘不大好’,而是很不好!他比我爸爸更——糟糕!”
“这个——他们的情况不一样。”
“我就是觉得很奇怪,既然他和‘陶妈’有个儿子,怎么还会跟Lucy结婚呢?”
妈妈好像跟不上她跳跃的思维:“啊?你说Lucy?嗯——”
“Simon说陶沙可能是想生个健康孩子,帮他忘记那个——不健康的孩子。”
“这个——”
“但他并没跟Lucy和女儿一起好好生活,而是——又采取了逃避政策——这不是又害了两个人吗?他这么一次就害两个,准备害到什么时候为止?”
“是不是那孩子是——女方坚持要生的?”
“不管是谁坚持要生的,都是他的骨血。”
“有没有可能不是他的——骨血呢?”
“如果不是,他干嘛要按时支付抚养费?”
妈妈想了一会,说:“这个——不都是Simon说的吗?谁知道有没有撒谎?”
“我觉得Simon不会撒谎,陶沙是他的好朋友,又住在一个城市,抬头不见低头见,他在背后这样——编谎话,迟早会传到陶沙耳朵里去,那他们还有朋友做?”
“也许Simon没撒谎,但他也没见过陶沙的——儿子,都是道听途说。”
“这个我也想到了,但是Lucy是陶沙的老婆,就不是道听途说。”
“但陶沙也说Lucy是Simon的老婆呢。”
她发现这事真的成了人品大比拼,两个人各执一词,旁人无法鉴别谁在撒谎,只能从人品上突破,谁的人品好,就信谁的。但是人品又怎样评定?只能循环论证:谁在这个问题上撒了谎,谁的人品就不好。而谁的人品不好,谁就是在撒谎。
这样证来证去,永远都证不清楚。
她沮丧地说:“现在我真的不知道怎样才能搞清楚他们谁在撒谎了。”
“你跟Simon饭都吃了,就没问他要Lucy的地址?”
“要地址有什么用?难道我还能亲自跑到Lucy家去询问?”
“你都回中国了,当然不能跑到美国来找Lucy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