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明日醒来后能记得现在,我接下来的话是对明天的你说的,我希望你想清楚。”
他对着这双明月下格外明亮的眸子道:“缭心悦你许久。”
吕安在他的注视下非常缓慢得眨了一下眼睛,长长的睫羽就像是停驻了的蝶翼一般,在受惊之后蓦然飞开。
尉缭的视线落在他双眸里的自己身上,吕安眸中的自己是如此的光风霁月,而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副躯壳下头的人已经忍耐到了极限。
吕安将要成年,他一旦办过加冠礼后想要结亲之人必蜂至沓来,他知道这不可避免,也知道其实他应该等,亦或者根本就不该说出来。
只是,他到底是自私的,让他退回师兄的角度看着他娶妻生子,走出他的世界,二人退回师兄弟的位置,他,不,甘,心!
君子上不了战场,而能在战场上扯出一条血路的也必然不可能是君子。尉缭比谁都清楚夜深人静之时在他脑中徘徊的想法有多卑劣,以吕安对他的毫无防备,他能够达成所愿的可能性很大,但他舍不得对吕安用那样的手段。
他缓缓吸了一口气,看着吕安眸中的自己勾起了一个丝毫不带笑意的温柔笑容:“是为兄的错,是我不满足再做师兄弟,是我贪心不足。”
“只是,吕安。”
“我想和你看一生的好风景,想同你走遍名山大川,和你做你想要做的事,完成你想要完成的目标。”
“想要和你安安稳稳过一辈子,想和你生同裘死同寝,想要后人能够在同一页看到我两的名字。”他缓缓眨了下眼睛,目光自吕安带着些许茫然的面上一点点扫过,那眼神柔软又带着留恋和悲伤:“我知道你能明白。”
“我等你的答案。”
——只是话出了口,你我便已回不了原位。
翌日从床上坐起来的吕安呆了足足有一刻钟,最后是仆佣进来时候才把他吵醒,然而一直到踏入都水监的门,他的大脑都还没有真的启动。所有的精神全留在了昨日饮酒后。
他记性很好,昨日的画面一帧一帧在他眼前循环,尉缭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甚至是每一个眸光他都记得非常清楚。
……他们彼此太过了解,尉缭非常清楚他酒醒后并不会断片,所以才会和他说得清清清楚楚。
可是,可是。
怎么会这样?
如果他没有理解错的话,尉缭和他想要像龙阳君和魏王那般的那种生活在一处?还有日日同床共寝死后还葬在一起的那种,想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