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微凉的风,嘉靖帝负手俯瞰着正列队准备出宫的庞大队伍。
身旁那饰着代表天家身份的旗幡在风中猎猎飘扬。
以严嵩为首的一干阁员立在嘉靖帝身后,大部分神色间无露出一丝其他情绪。
皆是平平静静。
然而,这样的表现有何尝不是一种不满?
是对嘉靖帝的不满。
不过,最多也只能做到这种程度了。
此刻天色拂晓,依旧不上早朝的皇上却是一副郑重其事的模样。
竟然只为了……
无数人心中愤懑,但少数的人却有其他弯弯道道。
他们微笑着,如嘉靖帝那般欢喜的样子,仿佛是真的很高兴。
特别是严嵩,脸上的笑容满面。
从外表到内在,那喜悦简直无处不在。
“国师携景王殿下、嘉善公主至江浙为陛下祈福、路途艰辛,实乃劳苦功高,望陛下厚赏。”
“哈哈,严爱卿说话倒是中听,”嘉靖帝大笑了一声,“不过国师他尽说这是本分,朕实在头疼……”
“不如陛下就把最钟意的宝贝托付给国师?”
“噢?最钟意的宝贝?”
嘉靖帝终于转过头去,炯炯地注视着严嵩。
似深情款款。
严嵩心中却是猛地一跳,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下一刻,只听嘉靖帝说:“那你可愿为朕分忧,国师性子薄淡,太过知足可是令朕很不好受。”
嗤!
一个约莫五十多岁的阁员差点笑了出来。
此人是次辅徐阶,一直位居严嵩之下,时时刻刻都想把他拉下马。
但良好的耐性使得他依旧是静静等待着。
无数次的鲁莽已经让他交足了巨额学费,他的忍耐力可谓是出类拔萃。
当初夏言不记私仇,努力提拔、栽培他,只希望他成为国家的栋梁。
然而他最后却眼看着夏言、甚至是夏家走上了灭亡。
始终不发一言,漠然无视着这一切……
但这仇,终究是要报的。
如今,觑见严嵩马屁拍得恰到好处,而事情嘛,呵呵。
国师本人徐阶自然是知道的,注意到嘉靖帝面色愈发红润,再打听了一些御膳房的事……
心中,逐渐充满着火热与迫切。
“这人不是骗子!”
因此,徐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