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暂且饶她这一回
舒语本来准备去深恒,到了写字楼下,突然接到沈黎川电话。
街头早八人络绎不绝,背景嘈杂。
沈黎川声音穿透喇叭,微不可察的消沉,“舒语,你要走了吗?准备去北欧哪个国家?”
舒语惊得呆住,知道她反抗之心不死,且了解的如此详细的人,只有白瑛,她自己,和蛇头老鬼。
白瑛看沈黎川,如大傻春。认为每次他不掺和则以,一掺和绝对烂摊子,收拾不完,绝对不会将她计划泄露给沈黎川。
舒语想到老鬼。
蛇头们从事这种灰色生意,怎么可能凭一通电话就信任到底,背后绝对会调查。
她之前发短信自我介绍,虽然含含糊糊没报出沈黎川全名,但蛇头那个号码那么重要,想必知道的都是自己人,查一圈猜出沈黎川,也不是很稀奇。
“是要走。至于去哪,就不告诉你了。”舒语走到无人处,“沈黎川,我一直想跟你正式说声再见,但之前千纸鹤,我放璀县的河里了,大自然千风万水都听到,今日我就不说了。”
沈黎川顿了很久,才回声嗯。
“再见的话不说,送你一些离开的安心。我偶然救过老鬼一次急,他们这个行当,人烂却重恩义。那二十万,我不让你出,你肯定拒绝,这点安心就当我为你送行。”
舒语垂眸,“你之前——”
“我之前说过的代价,对吗?”沈黎川有丝笑,笑的却仿佛千沟万壑,深海,火焰,他掉下去爬不上来,一霎之后,这丝笑也湮灭不见。
“那是迎娶纪文菲的彩礼。”
舒语松口气。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祝他幸福太假,祝他平安,又像绿茶他不幸福。
最后长久的沉默里,气氛微妙而又沉重。
沈黎川听着电话里,近在耳畔的清浅呼吸声,门外是沈父谆谆劝导。
“这次不是父亲背叛你,就算父亲不阻止你,没认作彩礼,只要纪修远想,你也斗不过他,纪文菲有这样一个好哥哥,是她的福气,将来也是你的福气。”
沈黎川凝视着窗外,一棵凋零的法国梧桐,错落疏朗的枝杈遮掩了晨光。
窗台上两只鸟,一只迎着朝阳飞走,一只留在原地,隔着玻璃与他对视。
“舒语,蛇头稍后会联系你,祝你一路顺风,再别回来了。”
电话挂断。
舒语放下手机,蛇头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