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还我一个孩子?叶初雪,你不欠我什么。”他对她固执的沉默十分无奈,只能握住她的手强调着:“即便欠,咱们也两清了。”
她心头悠悠一颤,低下头去,扯动嘴角:“是吗?真是这样就好了。”
她皱起眉头,不明白她究竟在伤心什么。平安的话这时候又在脑中响起:这女人没有爱,她失去孩子并不难过,只说要还给他一个孩子,多奇怪的表态。
而她此刻却莫名忧伤地将自己封锁起来,仿佛只有远处铅灰色的天空里有她能寄予关心的事物。他多想强迫她转过头来,告诉她所有的阴云和灰暗都只是暂时的,严冬会过去,冰雪消融,失去的一切还能找回来,只要她不再这么悲伤。
平宗突然明白了。
她是伤心的,只是太过骄傲,将一切情绪都隐藏在可以计算的得失中,什么欠个孩子,这种鬼话他居然也信了。平宗在心中狠狠地骂自己愚钝,平安不了解她,他也不了解吗?她那样一个骄傲的人,连欢喜都不肯说出口来的人,怎么会坦承自己的伤心呢?
她将一切情绪都死死压抑住,努力在寒冷中挺直脊背,在伤痛中若无其事,只是借着要还他个孩子的荒唐话来向他索求温暖,而他却把她推开了。
她说寒冷无穷无尽,说冰雪看不到边际,她是在说她的哀伤,可他却听不懂。
平宗恨不得狠狠捶自己几下。
他的胸口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密密实实透不过气来,张了张口却又无从说起,能做的只有将她抱在怀中,敞开自己的大氅将她包裹住,问:“叶初雪你这样还冷吗?”
她乖顺地伏在他胸前,没有说话。
平宗平复了一下心情,忽略自己嗓音中的疼痛,说:“他很坚强。”
她要过一会儿才有回应:“谁?”
“是个男孩儿。”
他说完便静静等待着,过了良久,她仿佛突然意识到他在说什么,猛地坐了起来,激烈地瞪着他:“你说什么?”
他却知道她已经听清了,不愿意再重复,只是说:“他就像你一样,又顽固又坚强。跟着你颠簸奔波,陪着你渡过重重艰险,一直坚持到你把我带到了石屋,在那之前都坚持着不让你倒下。这孩子比你和我加起来都坚强。他只是来的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