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味地笑:“她什么都不曾跟你说过吗?”
这句话却已经坐实了他所有最坏的猜想,平衍只觉头晕脑涨,仿佛被人按进了水中,憋闷得无法呼吸。“你……”他咬着牙,恨不得过去打他一顿。但身体还没有动,断肢已经传来了虚妄的痛,令他心头一凛,登时没有办法动弹。
平宸犹自不肯罢休,恶毒的话如同毒蛇一样从他口中冒出来,撕咬住平衍的喉咙:“毕竟七郎如今这个样子,如何能让她做一个正常的女人?”
平衍走的时候面色苍白,两只手死死抠着步辇的扶手,几乎将上面镶嵌的螺钿都抠了下来。他一言不发,目光笔直看着前方,肩背也一如既往地平直,只有从扶手两侧垂下的袖幅微微波动,也不知是因为风,还是因为隐忍怒气。
平宸立在自己的座前,看着他离开这座大殿。直到人都看不见了,一转身,见高贤不知什么时候来到身后,正沉默地看着他。
高贤在平宸身边伺候了七八年,对平宸来说,半辈子都在他的陪伴之下,两人之间彼此了解,除了平若无人可以超越。平宸只用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你不赞同?”平宸问了一句,若无其事地转身向屏风后面他寝居之处走去。
高贤跟在身后亦步亦趋,叹了口气:“陛下今日忙碌一整日,还没有用膳吧?”
平宸对这个答案却不满意,走进屏风后面,一面伸开双臂让两个随侍的宫女为他宽衣,一边淡淡地说:“你觉得朕伤了七郎?”
高贤讪笑:“老奴一介废人,懂得什么。只是长公主与秦王也算是多年夙缘,陛下好心成全,本是个皆大欢喜的局面,又何必给他们添烦忧。”
“若是阿姊还在秦王府,那就说明他们夫妻新婚燕尔鹣鲽情深,朕自然不会说半个字。可阿姊离开秦王府已经半个月了,貂珰想必是知道的。你倒跟朕说说,什么样的皆大欢喜是这个样子的?”
“这……”高贤叹了口气,“即便如此,那也是人家夫妻间的事儿。陛下即便要过问。也总得顾及一下秦王的脸面。”
平宸冷冷道:“朕就是顾及了他的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