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他抬手擦了擦有些发红的嘴唇，刚擦好，手机又一次响起。

他接通，叶语的声音传来，“我已经下班了，你还没有来吗？”

中午时，她在风澜别墅打了电话约他晚上一起吃饭，他答应她晚上来接她。

裴曜沉默一瞬，“抱歉，我现在过去。”

电话另一头，叶语紧攥着手，尽量平和的语气，“好，我等着你。”

裴曜“嗯。”了一声挂掉电话。

叶语听着电话挂断的声音放下手机。

她此刻站在叶氏大楼下面。

这两天降温，尤其天黑后，温度达到零下，她站这一会儿已经冻得微微发抖。

其实她现在完全可以回室内等他。

但到了现在，一件极小的事在她心里都可能无限放大，想到刚才她打的第一通电话他没接，她再打电话过去他也不解释，她就压抑到极致。

像是较劲一般，她最终没进去。

她就要站在夜晚的冷风里等他。

她顶着冷风看着远处。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一辆熟悉的车开过来停到她面前。

她深吸一口气上前，她已经冻得浑身僵硬了。

她用僵硬的手指打开车门上去。

裴曜侧目看向她。

她没看他，自顾坐下关上车门，身体还在微微发抖，脸色也冻得通红，一眼看上去就是在冷风里冻了许久的模样。

然而，裴曜黑漆漆的眼神在她身上多停留一瞬，便收回目光。

他什么都没说。

叶语攥住手，也不说话，只觉得心里特别委屈，委屈得想要哭。

一路上，两人谁都没说话。

到了餐厅，菜上来后，裴曜也不动筷，坐在对面等着她。

叶语吃了几口后，终是沉不住气，看向他问：“你怎么不吃？”

裴曜笑了下，“你觉得我能吃得下么？”

叶语捏紧手，也僵硬地笑了下，“怎么了？”

“你不是想让我愧疚么？”裴曜看着她，漆黑的眼底划过一抹极浅的讽刺，他问：“我怎么可以吃得下？”

叶语霎时脸通红，手中的筷子都要被她捏断了。

“你，你”她你了半天，忽然意识到他向来不喜欢有人在他面前耍小手段。

她霎时不说话了，只低下头，默默掉眼泪。

裴曜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