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这个梦最重要的线索。”
顺着这条思路推测,在那个房间里,他被修改的那部分有关欧阳桓的记忆,也不全然就是为了对他进行干扰和误导……
凌溯还在整理思路,忽然察觉到视线被一片白光占据,心下骤然一沉。
他本能地伸手想去从那片白光里捞出庄迭,却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在眼前像是流沙一样消散成了细碎的光点。
格外熟悉的、像是沉重到令他无法睁眼的黑暗由中心一点侵蚀掉了整个画面。
……
凌溯睁开眼睛。
他的记忆又一次出现了断层。
被小卷毛领出大楼,在那棵树下遇到催眠师后,他们在自由活动的场地边上进行了短暂的交流——在那之后发生的事,他就没有了任何印象。
而现在,他已经回到了一间病房里,时间似乎也跳过一大段,直接来到了晚上。
事实证明,恢复情绪乃至感情这种情况,的确会让一柄手术刀变得迟钝。
凌溯花了几秒钟的时间,才意识到自己正躺在床上,盖着被子,身体像是被什么牢牢捆着无法动弹。
穿着白大褂的身影阴魂不散地出现在了隔间外。
凌溯叹了口气,闭上眼睛。
“在‘梦茧’里是没有睡眠的,只能一直这样等到天亮。”
严会长走到床边:“你知道的,我可以修改你的体感,让这段时间在你的感觉中变得无限长……”
“除非我愿意放弃一切,重新变成你最满意的工具?”
凌溯打了个哈欠:“老师,我暂时还不太清楚你打算做什么,但我已经退休了,你再找别的人吧。”
“你是最合适的,严巡没有你的天赋。”严会长看着他,“你以前明明很配合我给你制定的计划。”
凌溯一动不动地躺着,像是睡着了。
有时候他觉得自己这个老师更适合熬鹰。那道身影一直站在床边,时而变成那个因为他而遇难的年轻拓荒者,时而变成满脸错愕难以置信的宋淮民,时而变成某个模糊着面目的人,对他投以满怀敌意的冰冷凝视……
严会长的意识波动消失了,他要在这里陪着自己的心理阴影躺到天亮。
不知过了多久,墙上的挂钟秒针才终于“咔哒”一声,摇摇晃晃走过了一个小格。
一秒钟。
凌溯有点头痛地又叹了口气。
他选择冒险进入这颗梦茧,一是为了还个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