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姐夫离商细蕊远一点,他是有家庭的人了,应该多为家庭尽责。”
范金泠愣了一下,瞪大了眼睛:“你瞎说什么!我姐夫和商细蕊——那也是商细蕊勾引的我姐夫!”
盛子云怒道:“污蔑!商细蕊过年那会儿在上海唱戏忙着呢,你姐夫追过去做什么?这还能是商细蕊勾引的他?”
范金泠脑子呆呆的,一时也想不出适当的话来反驳盛子云,两个人怒目相对,不欢而散。下课以后范金泠跑去程家见姐姐,她的姐姐还是十年如一日地盘腿坐在炕上抽烟、绣花、拍着小孩子睡觉,见到她第一句话便说:“女孩子家走起路来风风忙忙的,把辫子都跑散了,额头那一圈碎头发。赶明儿嫁了人,你看姑爷有多嫌弃你!”
二奶奶不由分说喊了老妈子来给范金泠重新打辫子。范金泠头发一梳通,心里也慢慢平静起来。二奶奶在那碎碎叨叨告诉她晚上吃羊肉馅的饺子,平时就因为程凤台吃不惯面食,全家跟着吃米饭,今天妹妹来家里,可以敞开吃一回,不用迁就程凤台。告诉她五婶的娘家侄子要娶亲,但是聘礼中有一对八宝绘美人插屏,一只白玉香炉,这两样是他们范家的东西,一定是被五婶偷了去贴娘家。五婶打量她范大小姐出阁了不管家,其实她什么都知道。
范金泠坐在妆台前面不说话,自从有了杜九,她对男女婚姻这回事也渐渐有了认识,能够觉察到姐姐和姐夫的不般配。范金泠替姐姐心虚没底气,不敢冒冒失失地把传言告诉姐姐听,问道:“过年那会儿姐夫不在家,是去哪儿了?”
二奶奶说起这件事就有气,埋怨范涟不顶用,要让程凤台跨过半个中国劳动这一趟。比起弟弟来,二奶奶显然更心疼她的小丈夫。范金泠听了也不做声,吃过晚饭,心事重重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