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可能。
“要不是左珩替我扛下骂名,大渊朝第一奸佞的名头应是我的。”左梵山负手无所谓地笑了笑,“做老子的不能太没担当。”
“不管皇帝支走左珩是不是故意而为,清流派始终都在找搞垮阉党的机会,幸运了一辈子,总得栽次跟头。”
许宛越来越听不懂左梵山之言,她本以为是左梵山的病坚持不了多久。
可听左梵山的意思,他怎么好像要去赴死?
“等左珩回来,事情还有转机,亲近你们的那些大臣也不会坐视不管。”
“傻丫头,还看不出来吗?看似是清流派在搞我,实则是上面那位想让我死。”
许宛被左梵山惊得双腿都有些站不稳,这怎么可能呢?
“我老了,没用了,还知道太多掉脑袋的秘密。”
许宛后脊阵阵发麻,“您死了,那些秘密就会随之掩盖?”
“所有恶事便全是我做的,我畏罪自缢,余下所有人皆大欢喜。”左梵山不愿等左珩回来再反击,他想用自己的命帮左珩扫清所有障碍。
“左珩绝不想看到那一幕,您再等等。”
“我身体本来就不行了,皇帝对我已算仁至义尽,不过借我尸体堵一堵悠悠众口。”
左梵山没对许宛明说的是,他已为左珩布好后面的局,至于左珩能不能闯出来,就得看他自己的造化。
“左珩亲生父亲救过我的命,人在微时接受过的帮助和扶持总是没齿难忘。”
许宛的眼泪已在眼眶里打转,有的人有亲生父亲,却不把亲闺女当人看待,有的人明明是养父,却能给予儿子全部的爱。
“钱小鱼的事,咱家对不住你,就当我替郑薇报仇了,等我到了那边,定会好好教育她。”
左梵山一步一步走到门口,又回头望了眼中堂全景。
左珩宅邸是他亲手而选,他甚少过来,这一次只怕就是最后一次。
“爹……”
“别让仇恨蒙蔽双眼,你们往后的日子还很长。”左梵山打开隔扇门,随余嵘渐渐消失在夜色里。
许宛心里堵得慌,甚至后悔今晚不该去找左梵山。
如果不去找他,是不是会有另外一种结局?
不用特意吩咐宅邸众人,谁都明白左梵山今晚从未来过这里。
穆晴雪和吴易的尸体,被许宛差人妥善掩埋好,活生生的人再一次从她眼前消失。
偌大的庭院变得十分空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