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话都没有说。
灵堂里肃穆庄重,许宛身着白色孝衣跪在左梵山灵柩前,安静地烧纸。
左珩悄无声息地跪到她身边,接过她手里的纸钱,“你受苦了。”
许宛侧眸凝视眼前人,忍住泪水哽咽道:“对不起……”
她转身去帮左珩拿孝衣,左珩却按住她的手,“永远不要和我说这几个字,永远都是我对不起你。”
许宛泪水止不住地掉下来,她快速取来孝衣,替左珩套在衣衫外。
左珩帮她抹去眼泪,“不是你的问题,是我无能。”
许宛摇了摇头,“爹说别让仇恨蒙蔽双眼,我们往后的日子还很长。”
“我回来了,凡事由我来扛,这些本就不该让你承受。”
左珩见她手腕上多个玉镯,立马明白她和左梵山之间已然“和解”。
“说好帮你看顾内宅,没想到弄得乱七八糟,拿你那么多钱有点心虚。”
“我什么不是你的?”
当晚,左珩让许宛回去休息,她在灵堂守了好几夜,替他尽的孝已经够多。
左珩独自跪在左梵山棺材前,脑子里全是左梵山这些年悉心教导他的画面。
夜半时分,他忽然叫来姚宗安和宋绩,“开棺!”
姚宗安执意不肯,拦着他劝道:“我检查过左老公公的尸首,表面无伤。”
左珩懂得他的潜台词,左梵山若不是病逝,就是被天起帝逼着喝下毒酒赐死。
尸体表面无伤,再开棺就是要进一步检查内里。
难道要让左珩查清楚左梵山的真正死因,然后向外界宣布是天起帝杀了他?
姚宗安不能让左珩找死,左珩现在失去亲人丧失理智,但他不能眼看左珩往火坑里跳。
“我只想看父亲最后一眼,不验尸。”左珩给姚宗安吃下定心丸。
宋绩立马动手,很快就推开棺材板,躺在里面的左梵山很安详。
克制多时的情感,终在这一刻释放出来,左珩泣不成声,几乎整个宅邸都能听到他的恸哭。
左珩回来了,左梵山终可下葬安息,他的长眠之地早在多年前就已选好。
太监进不了家族祖坟,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好在有山有水有树林,是难得的清幽之所。
左珩打算过后把郑薇、柳芊还有穆晴雪的坟都迁过来,这样他们在那边也好有个伴。
葬礼仪式很浩荡,前几日来吊唁的众人也都纷纷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