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公公就是这样问雪郁的。
真不怪他们大惊小怪,云康平日里唇色能有多淡就有多淡,从没像今天这样红过。
云康捧着书的手背浮出几线隐忍的青筋,他转过眼,见雪郁羞愧满面地翻开本书假装看起来,眉头挑了下,道:“这几日吃了许多补气血的食品,应该是起效了。”
周尚书心思简单,闻言也没多想:“这样啊,那食品确实补气血,陛下看起来比之前有气色多了。”
“食品”本人指尖抖了抖,像是听了什么臊耳的话一样,几乎要把脸埋进书里。
即使把存在感降到最低,周尚书还是注意到那软小发颤的一只,他吹了下胡子,好奇道:“陛下,这便是您在山洞里找到的那个鲛人?”
云康用长指抵住雪郁的额头,让他离书远了点,才偏头嗯了声。
周尚书打量了下雪郁的小脸,眼睛顿时瞪如铜铃大:“陛下也给这鲛人吃了补气血的食品?真是大补之物,比陛下还红。”
不是要说鲛人族的事吗,干什么一直提补气血啊……
雪郁书都要拿不稳了,抿了抿泛肿的唇肉,眼尾又扫出一抹红。
他把一只手伸到桌子下面,求救般拽了下云康的衣袖,云康无言片刻,忽视了周尚书的问题:“……你找朕要说什么?”
周尚书一拍脑袋,总算把视线从雪郁身上移开,道:“臣瞧陛下对鲛人的事很上心,回去的路上一直想有没有遗漏没讲的,真让臣想起一事。”
云康探手,把雪郁拿倒的书翻过来,随口应道:“什么?”
“吾儿前些天去了趟岚水山,托人给家里捎了封信,信中说他碰到了个鲛人,那鲛人想来京城转一转,吾儿正好也要回来,便同他结伴了。陛下要是想见,等过几日可以带上小鲛人一起来臣府里,说不准还能说个媒。”
常公公一听,哎哟一声:“周尚书都不知那鲛人是真是假、是男是女、是否有伴侣,如何说媒?可别闹了笑话。”
周尚书笑道:“鲛人是真,其他便不知了,说不成媒,交个朋友也行。小鲛人来这也有些时日了,有伴还能解解乏,陛下您说呢?”
云康眯起眼,摩挲了下青润的玉扳指,缓声道:“不见,鲛人有一个便可。”
尚且算祥和的气氛被男人意义不明的神情打破,周尚书悻悻地摸了摸胡须:“既然如此,臣就不多说了,陛下要改变了主意,随时找臣。”
周尚书拱手正欲后退,那书跟长脸上似的小鲛人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