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碎的水珠,极小,极细,已经成了雾状。
雪郁刚才路过那棵树时,以为是不慎沾上了什么东西。
但现在搭配上这些脚步,他的脑袋里,不受控地想起了电视剧中,那些用以拐卖或行恶的迷幻剂。
事实也是他想的那样。
他连打电话求助,出声求助,这些什么都干不了。
在膝盖软倒前,雪郁被抱了起来。
抱着他的人,有一身硬挺骨架,用低沉的腔调说出不规范中文,“我抱着他上车,别弄疼他。”
一切发生得又快又急,这群人训练有素。
雪郁视线暗下来,应该是被抱进了车厢,车外有人紧跟着挤上来,用怪声调侃道。
“现在能不弄疼他,过会就不能保证了,你最好祈祷你的小宝贝什么都没做。”
被雪郁枕着胳膊的人似乎说了句什么,但雪郁没能听清,他大脑彻底失去意识,也无法看到掠走他的吉普车驶往的是什么方向。
……
“用一条蛇来绑人,这像话吗?”
雪郁从深度昏迷中转醒,首先听到直击耳膜的暴躁吼声,基于声音离他很近,他猜这人大概是对他身上的哪些情况不太满意。
但他没有细想,也没有第一时间去看自己被拐到了哪里,他对这个声音十分耳熟,是伦身边那个总是对他不太客气的中年男人。
……伦?
雪郁迷迷糊糊间,肩膀打了个颤,如果真是中年男人,那伦是不是也在这里?
雪郁没猜错。
昏暗狭小、以混乱为主调的房间里,中年男人站在堆叠纸箱旁,一脸勃然怒色,就差指着床边木讷站着的伦说教。
他认为自己的人生之敌绝对非恋爱脑莫属。
这床上被绑来的男生完完全全没有人质该有的待遇,不仅有床睡,有人帮忙擦汗,连一根基础的限制行动的绳子也被解了下来。
用伦的话来说,就是:“他会疼。”
见鬼。谁管他疼不疼。
他可是人质!
可惜这西方人已经完全被迷住,任谁试图上来给这小鬼系绳子,都会无差别收到一记冷眼,伦人高马大,他正儿八经凶起来是很能唬人的。
最后在他们各退一步的谈判中,伦让自己的宠物蛇充当绳子,环住了雪郁细皮嫩肉的腕子。
他什么手段没见过,哪能不知道伦在想什么。
用一条满脑子装着不入流想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