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泛了些,摆出在课堂听天书时的木讷表情。
云康似乎看出他在走神,眼睛眯了些,一字一句说得极为明晰:“太雍三年,有奸佞之徒企图挑唆群臣造反,后被发现,官吏将他埋进土里,用刀在那颗露出的脑袋上切割,直到把头皮生生扯出,做成小孩爱玩的双面鼓。”
“和安八年,同是有人兴风作浪,他被两名官吏捆住手脚侧抬起,从腰处被活活砍断,刽子手把握巧妙,上半身器官都还在,即使被断成两截,他仍留了口气,在地上爬行数久才死亡。”
“沁余四年,作乱的人被剁了手掌和脚掌,身上的肉被丢进了热水滚沸的大锅里……”
“徽忻二年……”
男人声音低醇,表情愈发阴森冷然,在讲到第四则实例时,一只软和的手从眼前划过,雪郁小脸困顿,眨了下浸着湿水的睫毛,带着打断人的不好意思,小声说:“我想吃那个,能不能帮我拿一下?”
“……”
小鲛人表情和以往并无不同,神态软绵,声音发娇,眼睛水洗过般亮澄澄的,云康紧咬的腮边动了两下,似乎在压抑着什么,良久,声音沙哑地问:“……想吃哪个?”
雪郁隔空在那盘果肉饱满硕大的桃脯上指了指。
半秒后,他心满意足地拿到了云康给他递过来的桃脯,还没咬住,用帕巾擦手的男人,状似不在意般开口道:“你刚刚有没有听见朕在对你说什么?”
雪郁心虚地舔了口沾上甜味的唇肉,半个字没听进去,还要糊弄:“有啊,都在听,你可以继续说。”
沁凉探究的目光落到了他身上。
小鲛人不见惧色,也不见慌乱,若是装的,那他实在装得太好了。
被云康这么看着,雪郁也没觉得手上的东西寡淡,他太饿了,神经自然迟钝了些,慢吞吞地,举着桃脯送到了嘴边。
云康目光滑到桃脯上,瞳孔猛地一缩。
眼前的人披着松松垮垮的袍子,伤风败俗地露着小腿,隐约能看见些膝盖上面丰腴的媚肉,他手里拿着的桃脯极大,果肉硕满,是那盘蜜饯里最长、肉最多的,被放到嫣红小口边时,惹起云康怪异地拧了下眉梢。
小鲛人什么都是小的,嘴巴尤甚,那张嘴恐怕张得再大也塞不进多少东西。
桃脯分明没有大到恐怖的地步,他却没来由地冒起一个荒谬想法,如若一口气全部吃进去,会不会把嘴巴撑坏?
云康不知道是所有鲛人都长这样,还是单就雪郁一个,他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