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问为什么吗?”
云康唇角敛了敛,似真似假道:“身为朕的侍从,出入腌臜之地,丢朕的脸,打他是以儆效尤,免得下次有人再犯。”
雪郁呆滞地舔掉唇瓣上沾染的汤渍,唇色极艳,眼瞳清亮,像手持如意的小菩萨,小菩萨表情迷惘,有些怀疑起剧情的真实性,真的会有人这样对待救过自己命的恩人吗?
即使是君臣,因为这个便罚三百大板,也太草率了。
雪郁不知该用狠还是变态来形容云康,他用手磨了磨瓷碗,小声道:“可是我也去了。”
云康瞥眼:“你也想被罚?”
……那倒不必。
雪郁心有余悸地低头喝汤,他琢磨了一下,这样发展也好,算是误打误撞虐了虐岑归暄,受了皮肉之苦,离他造反指日可待。
羹汤很快见底,御医提着药箱出现在门口时,雪郁在捧着碗吃东西,他的腿还有些软,敏感到被稍微粗糙了点的被子蹭一下,都会轻轻地发抖。
碗里的菜品太多,满到快溢出来,云康还不停给他夹,雪郁憋不住了,仰起小脸道:“有完没?你再夹就要掉你床上了。”
眼睫根湿润,凶人也软乎乎的,像小动物举起了爪子,指甲却被剪了,云康看了他半晌,忽然勾起唇角笑了笑,眼里积聚的阴霾散开。
雪郁不懂他在笑什么,被弄脏床是什么好笑的事吗?
“陛下。”
门口的御医等待良久,怕耽误事,终是唤了声,云康收起笑,朝他扫过来,那副样子才是他熟悉的万岁爷,阴寒森森,跺跺脚都能令朝廷胆颤的人物。
云康站起来让出位子,塌上的人软软地拉住他,有些畏怯道:“为什么叫御医,我得病了?”
只是出去了一趟,什么人都没碰,不会这么倒霉吧。
云康任由雪郁堪称粗鲁地拉着那件价值千金的衣服,目光在他白生生的脸上扫了一圈,伸手把他捧着的碗搁置到桌边,慢慢解释道:“没有,你喝了那些杂碎制的东西,身体怕有影响,朕让御医看看。”
御医胡子轻抖,诡异地从中听出安抚之意,他忙点头附和,弓肩耸背行至榻边,对长相殊丽的小鲛人开口道:“烦劳把那只手递过来。”
雪郁也担心自己身体有没有残留,万一再发作他脸都要丢没了,这么一想,他很听话地把手伸了出去。
那一看就是娇宠着的手,肤滑如绸,还有几绺青丝滑落,带起一阵沉香。
御医抚上雪郁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