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善于发现……”
他慢悠悠说着话,视线却忽然落在不远处,有些诧异地坐直身体看了看。
“你下次再想忽悠我相信这些东西,至少要看着我。”
严巡皱起眉:“还有,你当时明明就笑得很大声,甚至笑到了桌子底下——”
“凌队。”催眠师忽然开口,他及时向严巡歉意地摆了摆手,表示自己不是存心打岔,又朝不远处示意,“你看那个人,是不是有点眼熟?”
“不好说。”凌溯正在专心检查小卷毛的脑袋,放轻力道小心地碰着那个触目惊心的肿块,“我发现我多半是老了,最近的眼力和反应速度都严重下滑……疼不疼?”
庄迭正津津有味地往嘴里塞自制的汉堡,闻言目光闪烁了下,鼓着脸颊揉了揉鼻尖:“有一点。”
凌溯忧心忡忡地叹了口气:“没道理啊……”
他被庄迭的吃法引动了点食欲,张开嘴咬了一大口小卷毛喂过来的汉堡二号:“怪我,反应再快一点就好了。”
如果他没有被对方那时候格外亮和坚定的眼睛分心,就一定能及时伸出手,在庄迭和钢架床的龙骨亲密接触之前,保护好小卷毛的后脑勺
“……凌队。”
严巡已经听他翻来覆去念叨了十几次,实在忍不住插话:“庄先生只是不小心磕了一下脑袋,而且——”
而且他们这是在梦里,除非是当事人本身就不想让这个包消失,否则不论从什么角度来说,磕一下脑袋都不该肿这么半天。
以凌溯的专业水平,不该发现不了这么简单的一件小事……
“只是磕了一下脑袋?”凌溯正在对着那个负隅顽抗的肿块轻轻吹气,闻言正色抬头,“严博士。”
严巡正想出言提醒凌溯,忽然被他盯住,话头不自觉地一滞:“……什么事?”
凌溯小心翼翼地又吹了两口气。
他重新把那一脑袋小羊毛卷整整齐齐拨好造型,双手撑着桌沿,把下颌搭在庄迭的脑袋顶上,严肃地盯着严巡。
“这是我见过最勇敢、最聪明、最坚定、最优秀的一颗脑袋。”
凌溯说道:“可以确定的是,这颗脑袋里的知识储备、记忆天赋、学习能力,都远比我优秀——并无冒犯之意,但根据不等式的传递性……”
严巡毫不犹豫地把话咽了回去,低头道歉:“我错了。”
“凌队,跟你借一下最勇敢、最聪明、最坚定、最优秀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