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耽搁,驶向总医院。
凌晨席迟徽在急诊科挂了水,沈汐去便利店买牛奶和玉米,趁她离开之际,矮个子穿着白大褂,戴了帽子和口罩,武装齐备溜进病房。
席迟徽恢复了神智,揉着眉心,脑仁一阵阵钝痛。
“老板。”矮个子在床边喊他。
他侧过身,那一丝浑噩也烟消云散了,“你怎么在这里。”
“小六子偷偷潜伏回中北镇的卫生院了,有两个女警守着倪总的病房,保安说三公子和赵凯一直在大门抽烟,商量安排总医院的骨科医生明天上午给倪总手术。”
“总医院的医生。”席迟徽捕捉到关键。
矮个子驾车奔波了两百公里,累得打气嗝儿,“就是这家医院。”
“你去门诊的值班室,找华主任,他欠我一个人情,委托他给倪红捎句话。”
席迟徽一清二楚,倪红之所以动摇,一则是老三擅长心理战术,引导她认为大势已去,再承诺她立功减刑,倪红到底是女人,没有亡命徒的心态,时至今日她犯下的一切孽债,皆是为情所困,为了扶持他,她自己血性不足,牙口不够硬。
二则倪红受伤,最渴求他的关怀,他不闻不问的冷漠击败了她的希望,既然牺牲毫无意义,不如自寻曙光,与老三合作是她唯一的生路。
老三的确掐准了时机,趁虚而入。
但忽略了一点。
为情所困的女人是最没出息的。
只要他给倪红尝了甜头,倪红随时会翻供,翻得老三猝不及防。
席迟徽交代完矮个子,矮个子前脚出门,沈汐后脚进门,“是大夫查房吗?”
她嗅了嗅气味,“大夫汗脚?”
席迟徽手背挡在眼皮上,嘶哑嗯。
沈汐打包了一份红豆粥,一份豆沙包,掀开塑料盖,“你好些了吗。”
豆香味和汗脚味混合,难以形容的呛,她吸鼻涕,开窗通风,对那个穿白大褂匆匆离去的男人产生了怀疑。医护人员消毒频繁,注重卫生,诊室和病房又开空调,脚出不了汗,只有工人、保安之类的职业,暴晒,劳动,汗味这么大。
她不露声色,“医生嘱咐什么了?”
“吃药。”席迟徽躺下,背对她。
沈汐晓得他在生气,绕过床头,“我不干涉你养女人,可办公室恋情有损你的名誉,董事局虎视眈眈,你在商场的对手又多——”
“席太太有格局,很贤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