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准备好干净的布巾,一旦箭镞起出来就紧紧按住。”
平宗轻声指点她。
叶初雪沉下心,照着他所说飞快下刀。出手奇异地又稳又准,箭镞拨下来,血却飙出一支来,射得她满脸都是。叶初雪咬牙稳住,用布巾死死按住。好在之前已经扎住了伤口上方,血只喷了一下便不再流出来。叶初雪飞快地包扎,用酒淋在伤口上,痛得平宗闷哼了一声,除此之外他始终一声不吭。叶初雪以为他昏了过去,抬头望去,才发现他正目光炯炯地看着她,微笺着表扬:“干得不错。”
他额头上冒出黄豆大的汗珠,面色即使在宝石光晕下看也显得蜡黄,浑身者5因为强忍疼痛而微微颤抖,却仍然看着她微笑。叶初雪想说点儿什么,所有的话都哽在喉间说不出来,只能瘫坐在他身边,登时觉得力气全失,仿佛连头也抬不起来了。
“喂,叶初雪!”他轻声地叫,因为疼痛声音发涩,见她闻声抬起头,脸上便又挂出笑意来,“来,到这边来。”他抬起左臂。
叶初雪拼尽力气努力站了起来,走到他身体另一边,握住他的手问:“怎么了?”
他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轻轻一拽将她拉着在自己身边坐下,摊开手臂笑道:“这条胳膊借给你,睡会儿吧。”
叶初雪怔怔瞪着他,就像听见他说了最不可思泌的话:“睡会儿?这是在雪地上,不能睡,会冻死的!”
“有我呢,你躺到我怀里,咱们互相取暖好不好?”
她知道这个主意简直是匪夷所思,知道这样下去两个人大概都活不到明天,也知道自己绝不应该答应他。但也许是天太冷,也许是这一整天心情激越起伏,也许仅仅是因为他的声音昕上去很悦耳,令她受了蛊惑,将所有理智抛诸脑后。她听见自己说:
“好……”
他于是笑起来,说:“你放心,死不了的。马背上有毛毡,你拿来给咱们俩盖上,把天都马牵过来,给咱们挡挡风,保证能活副明天早上。”
毛毡又扎又硬,天都马就在身边,散发着马厩才会有的糅合了汗味和皮革的味道,而叶初雪自己浑身发冷,手脚冻得仿佛不是长在自己身上。身下冰雪的寒意沁入层层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