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抬起眼,那熟悉的冷雪气息已经贴在她的脸侧。他轻轻巧巧地笑了,幽灵似的声线囚着桑酒的耳廓。
“桑酒,你想不想知道哥哥为什么这么做?”
他虽然在笑,桃花眼却蕴含着无止无尽的悲伤,浸润着不见边际的绝望,可是下一秒,眉梢又扬起,低低带笑。
桑酒忽然心一痛,闭上眼不敢再看。
桑酒捂着耳朵,摇头喃喃道:“你别说了,我不想听。”
她不敢去细想答案,一旦深想,等待他们的将是她不敢想象的黑暗。
霎那,一只冰冷的手覆上桑酒的手腕,像是没有灵魂的锁链,蓦地把她的手生生扯下。
顷刻间,温季瓷的气息铺天盖地地笼下。
这一次,他几乎是贴着桑酒的脸,极近,极冷。他似是笑得更愉悦了,声线沉郁又薄凉。
“不要紧,你如果不想看我,那就闭着眼睛听。”
略显苍白的脸,冷到极致的呼吸,温季瓷竟仍在笑着。
仿佛就算世界翻覆,他仍会笑着。
不依不饶,不闪不避。
至死不休。
温季瓷抬起手,贪恋地抚摸着桑酒的黑发,她的香气触着他的鼻尖,是让他欲罢不能的毒.药。
“桑酒这么聪明,其实我想说什么,你已经猜到了,对吗?”
寂静中,温季瓷空空落落的声音响起,桑酒眼皮颤抖,没有睁开眼。
半晌,他讥诮地笑了。
声音极低地响起,让人心碎:“就算你已经知道,就算你不想听,可是我还想再讲一遍怎么办?”
桑酒心里再次被刺痛覆盖。
恍若梦魇中的嗓音,幽幽地传来。
“桑酒,睁开眼,看着我。”
明明桑酒不想睁开眼,可是身体先于她的思想,早就诚实地做出了反应,桑酒颤颤地睁开眼。
光线晦暗,她却看清了他幽幽暗暗的眼。
恍惚间,她像是看见了当年两人的初见。
年轻又骄傲的温季瓷站在那里,他冷淡地垂眸,尊贵清雅如神祗。蓦地,他沉沉坠落,而她心碎成泥。
桑酒含着泪,还想做最后的挽回,哽咽道:“哥哥,求你别说了……”
只要他没有捅破最后一层窗户纸,一切都还有挽回的余地。
这时。
雪白的闪电划破了夜空,映亮了黑暗,也映亮了温季瓷似喜似悲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