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意会，不能言说。

石月河只能做到这个地步。

周老师小声对石月河和简歆说：“王淑慧老师是燕上大学化学系的，身体一直不太好，几次打申请回城，都没有被批准。”

石月河张口想问她的家人不在一起吗，有咽了回去。

周老师在门口小声说：“王老师，有学生来看你了。”

“谁啊？进来吧。”

一个柔柔弱弱的声音从屋里传出。

简歆抢先一步，走进屋里：“王老师，我是物理系的简歆，您还记得我吗？您大一给我带过普化。”

“简歆啊，我记得你啊，还是那么漂亮，好多年没见，你怎么来了。”

一个戴着眼镜，两鬓斑白，娇小瘦弱的女人，正有些艰难地着从床上坐起来，简歆上前一步，搀扶着那瘦弱的身躯。

“王老师，我留在物理系当老师了，今天和朋友一起过来看看您，您老受苦了。”

简歆的声音还算平静，石月河真担心她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

眼泪只能贫添悲苦，不能解决任何问题，他们最需要的不是眼泪，而是营养和勇气。

“没事，没事，我们这些老家伙都习惯了，就是这腰腿越来越不听使唤了。学校还有学生吗？”

王老师的身体很不好，除了营养不良，可能还有关节炎和脊椎上的毛病，能送到医院治疗是最好的，可是这一点实在是爱莫能助。

她第一句话就是关心学校的学生，让人不禁为之欷吁。

“有学生，都是推荐上来的学员，每年都有新学生入校学习。您老别着急，您可得先把您的身体照顾好，对吧？”

简歆还是很会说话，很会安慰人。这时候完全就是一个好学生和好老师的样子。

王老师神色有些黯然，轻叹一声：“唉，还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回学校，你能站在讲台上真好，真为你高兴。”

简歆宽慰她：“哪能呢，今年物理系的老教授和数学系的魏教授回学校了。说不定，再过一两年您也就回来了。”

她说的这话应该不是假话，确实有一些人陆陆续续回去了，但每个人的情况都不尽一样，所有人回去且得等几年呢。

不过有个盼头总是好的。

王老师点点头说：“你说的也是，我们这里工大的老宋今年就回去了，我不急。”

看着简歆和王老师有来有往的聊着学校的事情，王老师的精神好似都好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