漱了,换了轻薄的衣裳,边打扇边同谢琅玉讲话。
屋里堆着冰车,倒是也凉快,案上点着蜡烛,屋里便亮堂堂的。
谢琅玉把腰带解了,明月便接来,挂在一旁的檀木衣架上,边道:“老夫人现下不晓得睡没睡呢。”
谢琅玉扯着领口,把外裳脱了,道:“老夫人白日里睡,夜里醒的多。”
明月把腰带放好了,打箱笼里找了谢琅玉明日要穿的朝服来,理了理便往檀木衣架上挂,正要讲话,赵全福便回来了。
赵全福放了灯笼,把屋里的帘子打下来了,笑道:“老夫人正好吃膳呢,一听这事,膳也不吃了,现下估摸都送去了。”
明月不由点头,道:“这便好,解了舅母的燃眉之急。”
方才谢琅玉回来,明月便讲了白日里付账的事情,那时谢氏不愿意,明月只以为她是不肯欠人情,并未多想,还是谢琅玉讲了这样不太好,她脑子一转,便也觉出不好来。
那时本轮不到明月张口的,谢家不缺这一个宅子的钱,是明月见大谢氏想张口,但是莫名不好意思张口,这才打了头阵。
明月叫赵全福喝口凉茶去去热,边道:“是我不对,想的太简单了……”
那屋里都是自家人,明月瞧出了大谢氏想给谢氏付账,却不好意思张口,却没想过她为何不好意思。
而谢氏也是想收的,却又不好意思收。
其实从头到尾,这事就不该由明月一个晚辈来,大谢氏也是不合适的,找个长辈才是最合适的。
明月把鞋脱了,盘腿坐在床边,心里有些不得劲,晓得自己当时叫谢氏为难了。
谢琅玉要去洗漱了,叫明月把腿盖上,见她有些闷闷不乐,便道:“没事的,老夫人给的,姨母会收下的。”
明月仰头看着他,“那一猜就晓得是后来找补,找了老夫人救场呢……我那时怎么就不知道找老夫人呢。”
谢琅玉笑了笑,看着她道:“姨母都知道你为她救场了,哪里会怪你……你现在也知道了。”
明月忍不住笑了一下,轻声道:“谢谢三爷……我舅舅舅母人很好,现下拿了地契,日后宽裕了,定会还回来的。”
谢琅玉不在意这个,只笑了一下,道:“这个归三奶奶管。”
夜深了,谢琅玉去洗漱,明月一觉到天明,谢琅玉早去上朝了,明月收拾收拾,两个妹妹也凑热闹,到最后只有谢氏同吴氏留在了家里,一行人坐了个车队,便去魏府赴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