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神态阴骘痴狂,恐其急火攻心,及时出声打断。
“主子莫要伤怀,依老奴看,过去的事既然无法改变,自当从如今起慢慢挽回,公子将梅大夫错认成主子,并非有意,皆因他生病了。”
“小公子体虚病弱,心智变得模糊。主子何苦与小公子置气,对待病人需用更多的时间包容与等待。”
“且小公子一颗心系在君迁身上,无论如何,君迁就是主子,无人能替代,小公子早晚会认清这一点的。”
刘总管不忍道:“小公子想回雾清山,他身子不便行动,可主子不是命人造了座山?”
“主子做了什么就对小公子敞开心怀,一个忍一个避,长此以往,要何时才能将心结说清楚?”
萧太师做事果决,手段狠厉,何曾变得这般畏首畏尾,犹豫不决,
老总管鼓励道:“主子当日从宫里带回的宝石盒,还未送给公子吧?”
萧猊垂眸,勉强的牵了牵嘴角。
那份礼物他一直放在案头上,可灵稚不曾打开看过一眼。
刘总管叹息。
往后的几日,灵稚的癔症似乎更严重了。
只要梅若白那身素净的背影出现,他就眩晕不已,听故事时,乖巧安静地躺在床上,又或卧在坐塌里,梅若白喂他东西他也吃,吃完后什么也不做,只要“君迁”给他说故事。
当日夜色恰好,星子闪烁,月明天清。
灵稚自傍晚时就一直坐在轩窗前,手肘半支脑袋,摇摇晃晃的。
他的“君迁”每日给他说会儿故事就离开了,到了夜里,没有君迁抱他,亲亲他的额头和眼睛。
灵稚趴在案头,迷糊之间,似乎嗅到一股浓郁的药草味道。
他茫然抬起脸,撞进一双温柔隐忍的眼睛里。
……
萧猊低声道:“怎么不回床上睡。”
他又有七日不见灵稚了。
很想他。
萧猊一身灰旧素衣,乌发落下,简朴素净,是萧君迁的模样。
梅若白都能被认成假冒的“君迁”,他这正牌的,为何不能做得更像?
灵稚呆呆望着简朴素净的男人,唇都忘了合起。
萧猊温声笑了笑:“我抱你回去。”
萧君迁是温柔又强势的,灵稚痴傻被他抱起,虚空的目光晃动,眼睫濡湿。
“君迁……”
“累了就睡吧。”
灵稚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