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都繁城的喧闹从耳边隐去, 唯独剩下萧猊一句冷然决断的“休想”,没有丝毫转圜商量的余地。
炎热暑夏,前一刻身子还微微发汗的灵稚顿感手脚发凉。
他紧了紧嗓子, 往后退走几步,直到腰身抵在阁栏,闷声不语。
萧猊眸色高深,伸手将灵稚轻轻扯到一旁。
“站这么远做什么。”
观景阁筑楼高, 纵使造台严密安全, 可他方才还是紧张了一瞬, 生怕灵稚从阁楼掉下去。
萧猊垂眸,嫩青衣衫的少年似乎长高微许,肉眼看不出的差距, 可萧猊还是察觉到了这份变化。
灵稚往时尖细的下巴依然小巧精致, 仅仅长了丝毫的肉,那道美人沟因他抿紧唇而显得深了一些。
此刻无声。
萧猊自知他在威胁灵稚不许离开,他一贯自私,手段强势,对待灵稚,柔和得不行, 再强势一点,对上灵稚这副闷不吭声的模样却也无可奈何。
他倒宁愿灵稚对他动怒,甚至骂他打他。
但萧猊所想的反应统统没有。
模样乖顺的漂亮少年,在用他无声的沉默对自己表露抗拒。
萧猊注视着不愿看自己一眼, 不说一句话的人, 神色晦深, 牵住少年腰后衣裳的手指却没松开。
一番轻扯推拉, 灵稚抬眸, 把衣裳从萧猊手指揪出来,抱紧怀里的半碟果子走下观景阁。
萧猊不紧不慢地跟在灵稚身后,绷得有点紧的思绪因为彼此的一番小拉扯,无端的又松缓许多。
少年发带落了,垂直腰下的长发随风飞卷。
萧猊见他一手抱果,一手不时地梳理飘到脸前的头发,嘴角的浅弧始终没有下去,跟在青衣少年身后就这么走着,以防他摔了自己能伸手接一接。
和灵稚相处有如此奇幻的秒果。
他因灵稚愠怒,无奈,隐忍,下一刻又化为担忧,关怀,此刻又因对方的一些小小举动的变化而感到惬意舒适,思绪百转,皆系在这个如此纤小瘦弱的少年身上。
所以萧猊不会放手。
对灵稚,已经无关他能否原谅自己,或能否对那件事情释然,萧猊只要灵稚留在身边,其余的,便也无所求,只要把人放在他能看到的地方就好。
午饭是在静思院用的,刘总管来请灵稚到正厅用膳,说主子在等他,灵稚轻轻说了一句不去,刘总管没有为难,就这么跟主子回报去了。
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