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的脸巾此刻变得略微粗糙,掌心时而放松了时而紧握,高挺的鼻梁落下几滴汗水混着汤泉的水滴,他脖颈蔓延出一片深红,脉络明显地剧烈抽动,随后,萧猊的眉间,发髻,下颌皆滚落了许多汗珠。
萧猊将脸巾随手一扔,喉结上下滑动。
待气息平稳,才心道自己想那小灵芝是不是想得太疯魔了点。
他在雾清山时常与灵稚耳鬓厮磨柔情蜜意。
萧猊从不吝啬的亲吻灵稚,但没有真正的抱过他。
然而此刻如此一想,萧猊方才松缓下的思绪不由再次起伏。
他捏了捏眉心,注重养身之道的自己竟会因为一个虚幻还没发生什么的梦境而显得血燥冲动。
说到底,他还只是一株小灵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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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静谧,落在窗檐下的春雨听起来淅淅沥沥的,轻柔而梦幻。
刘总管将府内近期比较重要的事宜上报给主子,说完了低头等,等到轩窗外的花枝不堪雨水敲打落下一截,声音清晰可闻。
刘总管抬头看主子,发现主子又在走神了。
主子近些日子走神的频率高了点。
每每意识回来,神态似乎有些感慨,还有失落。
刘总管不敢细看。
静静等到主子回神,刘总管继续将方才的话说下去。
萧楚“自缢”后,已经有人安葬好,还是按照萧猊的吩咐,就葬在萧猊恩师的陵墓旁边。
人也葬了,墓碑立好,时间来到每年萧猊祭师的日子。
老总管事无巨细地把祭墓的事宜逐一安排妥当,时辰已经找人算过。
刘总管展开记录日子时辰的小册子,低声询问主子选在哪天过去。
萧猊看完,说道:“三日后。”
萧猊祭拜恩师当日,天阴无雨,风吹得回廊外的纱幔猎猎飞响。
他着素净白色的常服,乌发后别了一支木簪,淳朴洁雅,体态修长,仿佛回到彼时自己还算年幼的岁月,那会儿萧猊尚不知朝廷的险恶。
萧猊垂眸,思绪纷杂。
他如今已算真正的孤家寡人,恩师病逝后,这世间唯一一个,亦是最后一个对他关怀的人就离开了。
师兄于他,可以想起的相关回忆见不得有多好。
他都不见得有什么好的回忆,可想而知师兄对他的怨恨更甚。
萧猊收起恍惚的神志,弯起唇角,指尖点了点小灵芝饱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