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是哪方?<P&
楚人何其歹恶!<P&
六月的时候,楚国使臣钟离炎,擅闯隐相峰,惊扰高政亡居。恰恰高政的亲传弟子革蜚,从浑噩中苏醒,怒而逐之。<P&
革蜚大败钟离炎,越廷亦囚楚国副使斗勉问责——但最后迫于楚国势大,也只能将这两人放归。<P&
楚人理亏,所以在明面上不动声色。但转过头来越国境内就频频出事,公卿权贵人人自危,谁能说跟楚人无关?<P&
堂堂天下霸国,竟用此等阴私手段,枉为大国!<P&
这汹汹物议,白玉瑕当然也知道。<P&
他知道的远比舆论更多。<P&
所以他在书房里沉默。<P&
笃笃笃~<P&
随着敲门声响起的,是母亲文娟英的声音:“瑕儿,娘可以进来吗?”<P&
白玉瑕随手一抹,用一张雪白的宣纸,覆住了桌面,轻笑道:“进来吧——我记得小时候在这间书房写字,您可从来不愿敲门。”<P&
文娟英便推门走了进来,她也笑着:“那我不是防着你爹么?男人啊,动不动就说应酬、工作,门一关就是几个时辰,谁知道躲在里面干什么?娘这叫奇袭查岗。”<P&
白玉瑕提笔在纸上画了一枝,淡笑着:“我爹可是出了名的本分规矩,您对他的怀疑,属实没什么道理。”<P&
“嗐!你知道什么,他年轻的时候——”文娟英说着说着停下来,白了他一眼:“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P&
白玉瑕头也不抬地作画,但咧着嘴:“您要想跟我讲他年轻时候的糊涂事,我这个做儿子的,也不是不能听。见贤思齐嘛。”<P&
“掌嘴!”文娟英嗔道:“该说‘见不贤而思内省也’!”<P&
白玉瑕嘿嘿一笑:“一个意思,您懂就好了。”<P&
文娟英看了看儿子,看了看书桌上摊开的正在绘制的画——兀枝一根,寒鸦一只,几点风雨。<P&
十分孤寂的一张画。<P&
不知何时,她已经收住了笑容。白玉瑕也抿住嘴唇。<P&
母子俩都不笑了。<P&
“画下面压着什么?”文娟英问。<P&
白玉瑕顿住画笔,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