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业都分给他们,我就带一些随身的物件,跟着你去别处养老,远离是非。”<P&
白玉瑕当然早就知道是这个结果,因为正是他借越国境内的动荡,逼自己的母亲做这样的选择。<P&
故土难离,家业庞大,文娟英自己又姓文……若非故意表现出一点危险的苗头,他知道自己的娘亲绝不肯走。<P&
“可不能只带一些随身物件。”白玉瑕笑道:“元石什么的,可一颗都不能落下。您指望儿子那点工钱养老,那是不太指望得上的。”<P&
既然已经决定离开,文娟英的心事也陡然放开,她抬手打了儿子一下:“败家德性!”<P&
白玉瑕笑着讨饶,推着母亲往外走:“您快去收拾行李,我这就安排车辆,送您去星月原。”<P&
砰。<P&
书房的门关上了。<P&
书房的主人离开房间,并将永远地割舍这里。<P&
落春雨,落夏雨,落秋雨,整个道历三九二八年,越国好像都在雨中。<P&
骤雨敲窗,沁入湿意。终于也有一缕秋风,穿隙过网,杀进书房里来。<P&
贴在桌上的纸片,像是印在桌面,不为所动。<P&
那张记录了白玉瑕随手画作的宣纸,几乎随风而起,但被镇纸压住,大半都卷起,却还有一角钉在桌上。<P&
此时它掀起在秋风,看得到画幅的背面却有两行字——<P&
“风雨骤,风雨骤。厚衾蜷来裹病骨,孤枝栖得寒鸦瘦。”<P&
……<P&
……<P&
嗒嗒嗒。<P&
马蹄声和骤雨敲顶的声音,仿佛在协奏。前者舒缓,后者急。<P&
“我说,这雨下得挺烦的,把它斩碎了吧。”向前坐在车夫的位置,靠着车门,耷拉着眼皮,无精打采地道。<P&
坐在旁边的白玉瑕,没好气地道:“你自己斩不掉?”<P&
向前恹恹地瞥了他一眼,懒得说因为自己懒。<P&
白玉瑕勉强保持了耐心:“日升月落,雨打风吹,都是自然之理。咱们修行者虽能改易天象,但多少有些干扰,对环境未见得是好事……”<P&
“行了。”向前懒得再听,只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