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她也不敢让沈姣上场。

厅中位置早已让了出来，沈姣做的不是自己擅长的掌中舞，而是选了时下最风靡的胡旋舞。

沈姣略显丰腴，这般明快、活泼、矫健，更能凸显她的优势，一曲舞罢，众人纷纷喝彩，赞不绝口。

沈姣大大方方行了一礼，又道了几句才退下，唯独经过某处时，眼中带了不明情愫。

这一发现让沈瑶心情大好，先前因傅渊所生出的紧张不安也散去大半，眼下只觉有趣。

酒宴过半，水榭里已是闹哄哄的，有的醉眸朦胧继续拼酒，有的眼花耳热斜靠一侧，还有的勾肩搭背笑成一团，倒也有几个清醒的，却跑去一边作赋唱歌。

齐人好作乐，一点不假！

当然这与记忆中暴君所谓的作乐相比，完全是上不了台面的，也就怨不得傅渊席间兴致缺缺，全程几乎没什么笑脸，顶多跟邻桌的骠骑大将军、太子少保交谈几句。

她略一沉吟，抓起酒壶倒了杯酒，起身就往傅渊那边去。才走出没两步，沈姣也被张氏推着一并上前。

正和太子少保说话的傅渊冷不防看到沈瑶，眸中飞快闪过一丝意外，紧接着里面只剩寒芒，极为冷漠地板着脸，不发一言。

太子少保托着脑袋瞧在一边，目光上上下下无所顾忌地打量着。

这人，沈瑶不陌生，从前在宫里见过的，与傅渊关系甚好。

“找你来了。”

太子少保冲着傅渊玩味一笑。

傅渊位置显眼，这不小的一声引得不少人往过来瞧。

沈瑶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只一门心思拉着沈姣，恭恭敬敬将酒杯奉给傅渊，又装模作样说几句巧话，感谢方才大司马的解围之举，顺便归还那日的衣物。

然一番操作下来，傅渊仅把玩着酒杯，完全没有喝下去的意思，这让张氏面上尴尬。

周围的窃窃私语，已变成指指点点、掩嘴轻嘲。

沈姣受不了讥笑，红着脸勉强含笑行了一礼，扭头拉着张氏就回了座位，脚步匆忙之中略显狼狈。

若搁在从前沈瑶定是没有勇气继续站在这里的，可经过上一世的折辱，这些在她眼里已经不算什么。

沈瑶向不远处的婢女点头示意，她便托着早已备好的醒酒茶走了过来。

沈瑶接过来，试了试温度，小心奉到傅渊面前，盈盈水眸，脉脉含情，“小酒怡情，大酒伤身，席间大人饮了不少酒，试试这茶，是我特意去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