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两只手腕捏了一个晚上,他很害怕地抱住我脖子,说他会乖,会听我的话。”
廖医生不动声色地点头。
他发现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心防极重的顾修衍,说起这个叫苏慕枝的孩子时,眼睛里有淡淡的笑意。
顾修衍自己都没发现。
仿佛他回忆的不是一次意外,而是一次愉快的事情。
廖医生默默地缓慢地,记录一些要点,“接下来呢?”
顾修衍:“后来两天他一直躲着我,直到我想了一个办法,我们就和好了。”
廖医生:“这个办法让他原谅你了?”
“我让他欺负回来。但他没有照做,只不过扯掉了我一颗扣子。就算原谅我了。”
顾修衍面无表情的俊脸上出现了很淡的笑容。
廖医生一边听一边记录,点头。
圈出了三个字,“只不过”。
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词语。
在顾修衍的这句话里,可以看成是两个意思。
第一种,他认为苏慕枝宽容,没有对他进行报复,只不过扯了扣子。
第二种,就值得玩味了。
顾修衍在失望。
廖医生恐怕更偏向于第二种解读。
他合上资料本,不再记录更多的东西。
廖医生:“看来苏慕枝是个脾气很不错的人,为人比较宽和是吗?”
诊疗室的灯光十分柔和,给客户一种安全包容的感觉。
少年的声音清润,“我以前以为是个比较清高傲气的人,接触下来,是个比较笨的烂好人。”
他的言语间可以察觉到那种维护。
廖医生:“和好之后你们是怎么相处的?”
顾修衍把他记得的都说了,包括刚才他给他一袋子零食。
廖医生笑起来。
顾修衍是在心理上生过很重很重病的人,而现在,整整两年之后,他迎来了一个能突破他心防的人。
这对顾修衍来说,是一件非常幸运的事情。
廖医生:“关于这一整件事情,修衍你的内心,是如何感受的?”
顾修衍微诧异,“我很内疚,所以才尽力去对他好,让他欺负回来。”
顾修衍的防备心很重,“为什么要这么问?哪里不对吗?”
当然是内疚了,否则还能是什么。
廖医生摇摇头,起身拍拍顾修衍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