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线哭了笑,笑了哭,将大把的眼泪挥洒在贾如身上——她是事发后,唯一一个没有指责或数落她的人,她说,其实人生真有很多比当老师更有意义的事,我真怕你这辈子都没有机会体验……
不过,你马上就要知道了!恭喜!
毛线跟她的学生录了一段告别视频,特别解释了辞职原因:家里小孩实在太小,忙乎不过来——这是王书涵生平第一次背锅,当然,基本可以预见,随着年龄的增长,这种事会越来越多!
“你说谎怎么不脸红?”贾如沏了杯热茶给她。
“嗯?”毛线下意识地摸了把脸,道:“大概是脸皮变厚的缘故。”
说罢,二人相视一笑,各自捧着一杯热茶看着落地窗外的来来往往的人流、车群。
如果要用一个颜色来形容北方的冬天的话,那就是土黄,整个城市都带着点荒芜,凄凉,这让商铺橱窗上过气的圣诞老人看着有点孤独,像一位企图用奇装异服吸引儿女关注的留守老人。
“又一年了!”
毛线感叹时光匆匆,骨子里她是一个传统的人,对圣诞,元旦
这些洋气的节日,没有太大的感觉,饶是如此,她也真切地感受到了时间的脚步,冬至已过,再过两个节气,就是立春了。这天明明还是冻着的,且一天比一天冷,可这心里隐约是有了盼头,就像一个老农掰着手指头数着日子守着地头的庄稼——没有人能够跟时间对抗,该来的总会来,该走的也留不住。
“发什么呆呢?”贾如问。
“如果知道什么原因的话,是不是就不叫发呆了?”
毛线将手机收起,放弃了给马利发短信的想法——这次请愿的学生名单上,也有她。按说是应该说声谢谢的,她也的确有在尽力组织语言:马利,谢谢你!马利,谢谢,祝好……敲了删,删了敲,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发。
她知道,她写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单是想起她的名字,马利就能想起那个晚上的所有经历——于她,毛线不过是她那段耻辱经历的见证者,她的每一次出场,都意味着二次伤害。
如此,这事就作罢了。
她想,就让她记恨我,讨厌我,从此再也不要想起我……
“我们不需要对每个人展示真实的自己也没必要解释全部的理由……部分足以。”贾如突然道,像是看到她心里去了。
“玩点有意思的?”她从兜里摸出一副牌,像是早就准备好了:“我最近在看一些西方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