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走投无路

沈瑶端起面前的茶盏并未言语。

显而易见，这绝不是姚锦瑟第一次上门。

之前，一直以为秋夕在接济春儿，不想竟然还有阿娘一行，这么多人、这么多张嘴，也真够难为她那点月钱了。

其实，姚锦瑟会上门并不意外，可秋夕实在不该瞒自己这么久，若不是故意撞破，保不齐她真就一直瞒下去。

她掀起盖子，只浅浅啜了口，伴着清香，淡淡的苦涩在口腔中蔓延，却在心上辗转几回。

秋夕伏在地上，道：“奴婢如此接济少夫人，也是为了大夫人，少夫人说大夫人染疾抱恙，奴婢担心她们潦倒，无钱医治会——”

沈瑶抬眸看秋夕一眼，固然知道她的用意，可让她感到不舒服的，是不该刻意隐瞒她，更不该不经告知，便替她做决定……

秋夕见沈瑶面上未有怒意，接着道：“奴婢知晓沈姬心存芥蒂，要一般人便罢了，可大夫人毕竟是沈姬生母，奴婢断没有见死不救的道理——”

沈瑶淡笑点头，盖上杯盖，截住她的话，“你说得对，是不能见死不救。”

秋夕白着脸，重新伏地：“奴婢甘愿领罚。”

“沈姬，此事不怪秋夕，实在是，是我们，我们走投无路了——”姚锦瑟揪着衣角，垂下眼，倍觉屈辱，脸色极为难看。

求助求到仇人门前，不是走投无路是什么？

沈璋虽是被高潜当替罪羊杀了，但若不是因她设计陷害，高潜没有这样的机会将娄雪如之死推到他头上。

沈璋是她害死的。

沈瑶放下茶盏，淡淡瞧她：“长嫂不怪我了？”

姚锦瑟别开脸，泪意逼红眼角，死死咬着唇，简单的两个字，却如何都说不出口。

沈瑶了然，轻轻颔首。

姚锦瑟如此闭口不言，秋夕只好抬起头，道：“少夫人是有身孕了。”

沈瑶惊讶看向姚锦瑟。

姚锦瑟垂下头：“阿父曾派人来接我回去，可条件是要我打了这胎，我已嫁入沈氏，如何眼看夫家断了血脉？我不肯，阿父便不管我，我是无事，可是——”

话未说完，她便捂着脸，直哽咽。

沈瑶拧着眉头，像在斟酌。

秋夕：“奴婢自幼入府，受沈氏恩惠多年，沈氏如今落得这个下场，再想到故去家主，奴婢于心不忍，得知少夫人怀着沈氏血脉，大夫人又病着——奴婢知道，其实沈姬心里也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