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抓进镇抚司的前车之鉴,这些管事一个个都不敢耍小心思。
等都听派完了,已经过去了小半天。
沈岁安捏了捏肩膀:“真累啊。”
真是奇怪了,上一世主持中馈的时候,库房、厨房、门房等各处都要来她这里听派,一点小事都要来问她该怎么处理。
她好像永远不知疲倦。
不,是她即使很累了,她都不能抱怨。
还是现在舒服,她只需要管好自己的私产,陆家其他的都跟她没关系。
“庄子的事总算解决了,接下来各处的进项都能稳住。”沈岁安翻着她的账本。
这些都是她的嫁妆,有的是母亲留给她的。
在沈江林手中几年,其实还是亏损了不少。
“青萝,如果我放你出去,在外面替我做生意,你敢吗?”沈岁安抬头看向青萝。
“少奶奶,可是……奴婢从来没有做过买卖。”青萝最大的梦想就是盘下铺面,自己当掌柜。
沈岁安:“不是让你一开始就当掌柜,你得出去学。”
“过两日带你去见一个人,到时候你跟在她身边,等你出师了,你就能自己当掌柜。”
她要为自己的未来做准备,如果陆渊的早逝是无法改变的,她肯定不能继续留在陆家。
也不想留在上京。
这么多年来,她只学会如何当一个大家闺秀,没有在外面自力更生的手艺。
但她可以利用前世的记忆,为自己谋个财源滚滚的未来。
沈江林滔滔不绝半个时辰,其中有大半的时间都在骂沈岁安做事心狠手辣,简直是不孝。
陆渊让其他人都退下了,他静静地听着,那双灼黑的眸子越来越冷,越来越锋利。
“岳父。”陆渊缓缓地开口打断沈江林的话。
窗棂一束阳光正好落在他玉雕般俊美的脸庞上,他的眼神晦暗不明,看不出情绪。
沈江林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说得他口干舌燥。
“为了给程忠求情,你把岁岁骂得一无是处,我很好奇,岁岁真是你的女儿吗?”陆渊的声音沉静冷淡。
“我也时刻后悔,怎么生下她这样的女儿。”沈江林没听出陆渊的不悦。
陆渊想起回门时,沈江林袒护妾室和庶女,当着他的面就责骂岁岁,连这么重要的日子都如此,可见平时是如何苛待岁岁的。
可那日沈岁安面对父亲的薄待和偏心,她那双乌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