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下,突兀得有些惊心。
顾晏盯着那块看了一会儿,手指摩挲过去,动作很轻。
燕绥之缩了一下。
“疼?”
“不是,痒。”
药剂冷不丁喷上来的时候几乎是冰的,不过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顾晏温热的手指已经揉按上去,把片药剂化得跟体温一样,又过了一会儿后,甚至开始微微发热。
燕绥之的身体很僵,顾晏一开始手上力道总是重不起来,弄得他痒得不行。
不过对方显然很细心,一直在根据他的细微反应调整着力度,很快便手法娴熟起来。
痛感越来越轻,到最后几乎是舒服的。
燕绥之的身体一点点放松下来,枕着手臂安静好一会儿,突然轻声开口道:“顾晏。”
“嗯?”
“你是不是有点怕我?”
顾晏的动作顿了一下。
接着,燕绥之感觉自己的额头被他摸了一下。
“……”
他没好气地抓住那只手,从额头上拉下来,“拐弯抹角说我说胡话?”
“你从哪里能看出我怕你?”
顾晏低沉的声音太适合夜色了,外面暴雨倾盆偶尔还夹着雷电,他却始终平静温沉。
“不是指那种怕。”
燕绥之说,“而是……有点小心翼翼。”
他说着干脆翻过身来,看着顾晏的眼睛,“你这么聪明,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顾晏沉默了片刻,“嗯”了一声。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个音节,却让人莫名有些闷闷的。
他皱了一下眉,目光落在旁边的落地灯上有些出神,过了片刻后,他开口道:“爆炸案……发生之后的那几个月,我失眠过一阵子。”
这大概是他第一次谈论起那段日子,说完一句之后总会沉默一下。
“其实不是真的睡不着,只是我不太希望自己睡过去。”
他说,“因为那阵子……总会重复做一些梦,梦见同学聚会的时候,劳拉他们跟我说,弄错了,爆炸不在你那个酒店,你已经恢复了工作,又新接了某个案子,也许某一周会回学校做个讲座。”
这个人总是这样,说起那些曾经有过的浓烈或直白的情绪时,声音总很平静。
却偏偏听得人很难过。
“那些梦场景总是很真实……有时候醒过来会有点分不清真假。所以我给自己找了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