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休息, 你就歇上片刻罢。”
唐青嘴上应着, 眸光始终落在卷页上, 右手执笔,不时做些修改。
兰香叹息,只得去椅子坐好, 百般聊赖地陪着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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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辰差不多,唐青方才停止工作。
空气里漂浮了一层灰笼的水汽,他立于窗后,静观外头立的几扇芭蕉叶, 经骤雨浇灌, 颤巍巍地东偏西歪。
雨势未减, 唐青披了件薄轻的披风,越过回廊,匆匆去了尽头的另外一间厢房门外。
韩擒早已醒了,和手底下的人交代了一些事,命人赶回广平县后,顺道把手上的药粉也重新洒上新的。
药粉洒得心不在焉,连几个心腹说了什么都没注意。
那日他挑着掌心的木刺, 被唐青“袭击”了一下。
唇边仿佛还残留着那份柔软,直到心腹出声, 道:“统领,唐大人在外头。”
韩擒摒退心腹,径直走去开门。
渺茫无边的雨雾成了催化心绪的背景,心底裂开道口子,泄露着隐秘的思绪。
四目相对,眼睛皆闪了闪。
唐青弯弯眸子:“我来看看你,还在忙吗?”
韩擒让开房门:“不忙,先生进来坐,外面凉。”
唐青进屋坐下,看见还没收拾的药罐,下意识瞥向韩擒的手。
韩擒道:“已经换过药。”
雨声沥沥,屋内光线昏暗,唐青的一声轻叹更为婉转。
“若那日我再谨慎几分就好了,也不会连累你至此。”
韩擒:“无论何种情况,我都会护着你。quot;
今日得闲,唐青居于室内,只懒散地半挽落发。
如瀑的青丝沿着白.皙精致的面庞柔顺垂落下,低掩的睫毛似颤了颤,就如蝶翅掠过韩擒的心脏,让他心口一阵紧揪。
韩擒正要开口,只听唐青冷道:“那群人还是太目无法纪了。”
“我这几日总在想着此事,想尽快处理了这些地方势力。”
当日在梁记盐铺动手的人,尽管他们那会儿尚不知情,可唐青没讲究半分情面,让郡守依照大邺律法断案,该怎么判就怎么判。
梁记的主事人找过几次郡守,皆被拒见,欲到官驿登门拜访求见襄州巡察史,唐青也以生病为由,不见这些跋扈惯了的商贾豪绅。
唐青揉了揉眉心,道:“下一步,我打算解决梧郡的这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