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便长身而起,拍了拍衣衫上的浮土,道:“夜深了,快回去睡觉罢。小孩子不睡觉,可是容易长不高的。”
“谁长不高了?”荆白玉乍一听跳了起来,显然被戳了痛楚,不服气的挺着小胸脯,仰头去瞧厉长生。只是这么一仰头……
荆白玉顿时宛如一只泄了气的皮球,蔫头耷拉脑,再无气势可言。他与厉长生之间的身高差实在是……
荆白玉用最后一点底气道:“是……是你太高了,哪有人长你这么高的。”
厉长生一笑,道:“所以你要好好的睡觉吃饭,才能长我这么高啊。”
荆白玉嘟着嘴巴,不服气的说:“这有什么,我一定会比你长得还高的!你等着看就是了。”
“是是是。”厉长生顺着他的话,那语气煞是温柔宠溺,好脾性的紧。
只是在荆白玉耳力听来,却仿佛哄小孩一般,全然不走心的模样。
荆白玉说:“我不回去,还未天亮呢。你是不是嫌弃我烦了,所以要轰我走?”
荆白玉打小就一个人,一个人习学,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他是皇子是太子是储君,身份地位尊贵,旁人不是怕他便是妒他,着实让荆白玉好生寂寞孤独。
尤其到了夜晚,荆白玉独自身处寝殿之中,明明知道殿外有无数上夜的宫人,却还是觉着空荡荡的。
小孩子哪里有不怕黑的,不怕孤独的?但荆白玉不能说……
荆白玉这么一说,再这么一想,蓦然又委屈了起来。眉头皱着,嘴角板着,小手也攥在了一起,仿佛若是厉长生说个“是”字,荆白玉便要大哭出声。
厉长生有些个啼笑皆非,道:“你可是我在这里唯一的朋友,我如何会嫌弃了你去?”
“真的?”荆白玉稍微松出一口气,却仍旧提心吊胆,站立难安。
厉长生干脆以退为进,道:“我等了你大半夜,你都不曾出现。刚刚我还在忖着,怕是你嫌弃我出身卑贱没权没势,所以不想再与我来往了。”
“哪有这样的事情!”荆白玉一听立刻辩解,道:“我是真的被事儿给绊住了,并无半丝嫌弃你的意思。”
“当真?”厉长生问。
荆白玉点头如捣蒜,一连点了七八下,又是着急又是诚恳。
厉长生莞尔一笑,心道这小孩便是太好欺负,三两句话就被旁人给带偏了去,全然不记得方才自己在纠结什么。
厉长生道:“你如此说,我也就放心些个了。如今天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