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托。
“我爸能跟谁有隔夜仇啊?”唐喆学稍感诧异,“他人缘那么好,再说现在人都没了,吕处不至于那么小肚鸡肠吧?”
林冬无意传已故前辈的八卦,更何况还是“自家人”的,随口打岔道:“你今晚回不回来?我明天要用车。”
“回,我在车里等秧子呢,上午他没瞧见荣森,刚跟我说,趁下午放风时段再去转转。”
“……”
这孩子,林冬默叹,轴,忒轴。有时候他觉着秧客麟不是那么的爱荣森,而是爱上了这种有期待的感觉。话说回来,一个从小爸妈离婚又各自重组家庭,被扔在亲戚家长大的男孩,对家庭的期待一旦开启,确实很难刹住车。秧客麟和荣森“同居”了近一年的时间,虽然一开始不知道对方是女孩子,可知道了,过往相处的细节会在记忆中出现微妙的化学变化。原本可能是荣森的一句无心之语,也会被秧客麟误会成自己是特别的那一个,就像当年他误会杜海威那样。
——呸!再也不想那茬了。
挂了唐喆学的电话,林冬权衡好措辞,给吕文兵打了过去。没一上来就开口借人,而是先聊近况,问问健康问问睡眠,表达自己对前辈的关怀之情。可吕文兵是什么人?那是脑子里装着全国交通线路图的主,只给了林冬三句话的工夫便轻声打断:“林队,有事直说,我听听。”
林冬淡笑道:“您这么直接,我都不好意开口了。”
“别,你不好意思,那就没不好意思的人了。”吕文兵跟他对着乐,“连陈飞都算上,他和赵平生的脸皮搓一块也不如你厚。”
“您夸我。”
“实事求是。”
这话要搁外人听,那是把嗑唠稀碎的节奏。不过吕文兵就这脾气,了解他的人不会因此而感到被冒犯。用史玉光的话说,吕文兵是看的起谁才跟谁打嘴炮,看不起的,说起话来可是个人呢。
清了清嗓子,林冬态度端正的:“是这样,我手头有个案子,关联人出狱后就失联了,希望能借贵处的力量,帮我找到这个人。”
那边空寂了几秒,问:“要是人死了呢?”
“死要见尸。”
“这样啊,那你走流程把卷宗——”
“吕处,我要是有走流程的工夫,就不给您打电话了。”
“所以,你是想借调人手,而非把案子交给追逃处?”
“是,您那有闲人么?”
“你等会,我去值班室看看,待会给你回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