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叔已经和他说了予安出门的事情,他也早有准备,但鹿望北心中多少有些不喜,杨伯伯是妈妈的朋友,于情于理,予安都应该来见一见杨伯伯,而不是不分轻重的出去疯。
但这也并不奇怪,是鹿予安会做出来的事情——他一贯的只在意自己的感受,又怎么会管其他人。
“出去了?”鹿正青不由眉毛皱起,他离开的时候,明明予安还在家,闯下了这么多祸,不说反思,竟然和没事人一样又和那群狐朋狗友闲逛,“我去把他叫回来。”
“不用,孩子出去玩就让他好好玩。”杨春归连忙制止,又问道:“予安会画画吗?”
“予安这孩子不会画画。”鹿正青和杨春归解释起来。其实予安因为宁宁画画,曾经闹过一阵子学画,但不过才几天,就受不了苦不学了,但这点就不足以为外人道了。
杨春归又想起以前,忍不住感慨道:“师妹的孩子竟然都不会画画,天意弄人啊。”师妹天赋很高,尤其对色彩敏感,这一点甚至是自己师父颜老都大加赞赏的,只可惜天意弄人。
杨春归心中长叹一口气。
好在后面杨春归不再谈起鹿予安。
鹿与宁总算松了口气。但可偏偏杨伯伯去他画室看了一圈,也没有开口提起收徒的事情。
就连爸爸脸上的笑容也淡了一些。
饶是鹿与宁也察觉到杨伯伯并不满意他,他知道这个机会难得,心里不由得慌了起来,连忙从书桌上拿出他不久前画的最满意的青绿山水卷轴,谁知不小心将书桌上几张画稿打落在地。
鹿与宁正弯腰要捡起地上几尺见方的三张横披。
“咦。”杨春归却叫停了他的动作,亲自弯腰将地上三张横披捡了起来,“让我看看。”
鹿与宁一愣,目光落在上面细细一看,就发现这几张有点陌生,画稿上线条杂乱无章,看起来像是小儿涂鸦之作,并不是自己的画作。
而所用的宣纸,质量也非常粗糙,不是他惯用的那种。在他看来这不过就是初学者拿着画笔乱画一通。
但杨春归眉心微动,细细端详,然后迅速调整了三幅画作的顺序,重叠在一起,忍不住连称三声:“好,好,好。”
鹿与宁心里却嘎噔一声,三张画稿在阳光下重叠在一起,看似杂乱无章的线条却重叠组成一幅山水,虽然是只有线条白描单钩,却闲适淡雅,怡然自得,更难得是,三张重叠在在一起山川河流变得更加立体,别有趣味。
将一幅画拆分成三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