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着。
一听这话,众人皆是赞那位老爷是有心人。
有人夸,自然有人损。
说那一位拖家带口来投奔,不拿出些“孝”心来,怎么吃喝刘家的?
便是本家人,也要尽力的。
穆连潇听了之后觉得稀奇,便打听了一番,原来那位老爷是去年秋天才来的,说祖上也是蜀地人,姓刘,祖辈去了外地行商赚钱,到了他这一辈,总算攥下了银子,就要依着祖父、父亲的意思,落叶归根,回到蜀地。
只是过去了几十年了,祖父也没说清楚到底是蜀地哪城人,只能求上西蜀刘家,以刘家在西蜀的名望,兴许晓得一些同姓之事。
西蜀刘家也是热心,帮着查了,才发现这商人的祖上是刘家旁支子弟。
那刘商人算是寻到了根,又和现今刘家掌事的老爷同辈,且和睦,便顺了人家的意思,搬入了刘家大宅。
同姓投奔,原本不算什么大事。
让穆连潇惦记上的是“去年秋天”、“姓刘的商人”这两点。
宣城里围了昌平伯府时,桂树胡同里的刘老爷一家却走了个干干净净,根本寻不到踪迹。
事后,穆连潇也让人再去江南打听过,那刘老爷并没有返回江南,天下之大,再无法确定他的去处。
而现在,在临近的时间里,出现在邳城的刘商人,会不会就是当初桂树胡同里的刘老爷一家?
杜云萝听穆连潇仔仔细细说来,一个心提得老高,不由自主地吞了口唾沫。
饶是穆连潇平平安安在她眼前,听他说乔装进入刘府,杜云萝依旧是担心的。
待听闻那刘老爷一家兴许就是去了蜀地,她整个人打了个寒噤。
宣城围剿的那几日,对杜云萝来说,实在不是什么好回忆,尤其是府衙后院的大火,一想起来,杜云萝就浑身不自在。
穆连潇看在眼中,按了按杜云萝的掌心:“莫怕。”
杜云萝望着穆连潇沉沉湛湛的眸子,颔首道:“不怕的,你快跟我说,两家人是不是同一家?”
穆连潇点了点头。
他心生疑惑之后,自不肯轻易放过。
寻了个机会,远远瞧过那刘商人一眼。
穆连潇眼力好,就算刘商人的衣着装扮有了变化,整个人的体型也胖了一些,但每个人的举手投足是骗不了人的,穆连潇和刘老爷吃过几次酒,且从前每每接触,都是以探究和质疑的心思去观察的,因此记得格外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