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是,杨茵的衣服是谁脱的?
沈则木一根烟抽完,也没想明白这个细节。
脑子有点乱。
他给杨茵打了个电话。
杨茵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正常,平静得不像话:“喂,沈则木?你找我有什么事儿?”
“我……”沈则木轻轻吐了口气,艰难地启齿:“我们那晚……”
“那晚真的什么也没有。”杨茵打断了他。
“那么,你的衣服是谁脱的?”
“呃,应该是我自己。”
沈则木沉默不语。
杨茵感觉他好像是不信,于是补充道:“我有裸睡的习惯,即便睡着也会自己脱衣服的,真的……”越说越小声。这个事儿啊,实在是太尴尬了。
沈则木听她讲完这些,心里压着的那块大石头终于松动了。与此同时他也有些赧然,定了定心神,说:“抱歉。”
“没事儿。”
这种双方都很尴尬的时刻,最适合做的就是结束通话。沈则木握着手机不语,等着她说再见。结果,杨茵也沉默不语,迟迟没说话。
就这么沉默了大概半分钟,杨茵突然说:“沈则木。”
“嗯?”
“我想请你帮个忙。”
——
杨茵没在电话里说想让他帮什么忙,但沈则木听她那语气,像是鼓了很大的勇气说出来的。他也许是太想弥补自己对她的歉疚了,于是没问是什么便直接答应了。
杨茵说来他学校找他。
她到的时候,天空又落起了雨,沈则木撑着伞立在校门口,眼看着她下了车,在雨里奔跑。他快步迎上去。
“又不带伞。”这是沈则木见面说的第一句话。
“忘了。”杨茵不在意地甩了甩头发。
俩人去了东门对面的咖啡厅。杨茵点了杯美式,沈则木点了个苏打水。
“你不喝咖啡?”她问。
“从来不喝。”
“为什么?”
“失眠。”
杨茵突然想到那天夜里看到他独自在花园里抽烟的身影,她问道:“你经常失眠?”
“嗯。”
话说到这里,又是一阵沉默。杨茵突然发现,她跟沈则木真的不能算熟。这有点奇怪,明明认识的时间也不算短了,和与向暖他们几个同时。
咖啡和苏打水先后端上来,沈则木问杨茵:“你找我,到底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