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强烈的不信任之感,却又莫名被邵璟的陈述所打动,觉得这确实就是邵璟这个人一直以来的性子。
以蹴鞠、马球交游权贵,为的是做生意挣钱,就连科考也是自己让他去,他才兴起这么个念头的。
喜欢依恋田幼薇,恨不得到哪里都黏着,经常打扮得花枝招展,走到哪里都能引起女人尖叫,贪图享受,成个亲也要买宫里都舍不得用的螺钿家私……
日常也不乱来,就喜欢猫在家里或是店里,读书或者和家人说笑、吃喝玩乐。
这么多年以来,邵璟一直如此,真的是个没什么大志向大野心的人。
虽则早前有好几件事与他有关联,但最后都查明是阿九、周相等嫉妒他的人在背后捣乱。
这次的事情也是,从旦日那天的立储风云再到今天的奏本,背后都是指着小羊。
邵璟太能挣钱了,小羊需要他,自己同样也需要他……
皇帝一阵头痛。
他的私库,在之前是需要户部往里添钱的,每每总是惹得朝里那群老家伙拿脸色给他看。
这群人只看着他往私库里藏钱,就没看到朝廷发不出百官俸禄,无钱开销军饷时,都是他从私库里贴的钱。
自从有了邵璟之后,他再也没看过那些老家伙的脸色,再没听过有关这方面的难听话,难得扬眉吐气。
皇帝低咳两声,威严地道:“不管怎么说,空穴不来风,这些事未曾查明之前,你就是罪人。即刻起,回到家里闭门思过,等待查验。”
“陛下圣明,微臣领旨。”邵璟毫无疑议,只在起身时,希冀地问道:“陛下可否准许微臣前往明州把家眷接回来?”
皇帝莫名鄙视这个妻奴:“田氏身子不适,你确定她不需要静养?”
邵璟便垂了眼,满脸都是“我不辩解,但我坚决不同意”。
皇帝看不下去,生气地抓起他的包袱砸过去:“滚!”
邵璟被押解回穆府,非诏令不许外出,更不许会客。
皇帝背负着手,沉默地在殿内来回绕圈,鼻翼一张一合。
宫人们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皇帝早年经历国破、兵变、丧子、多次逃亡,最终成功建国并活到现今,靠的就是远超常人的多思多疑。
“来人!”他拿定了主意,下旨命人秘密前往明州查证很多事,包括官商勾结豢养私兵,包括邵璟派人前往海外置产,包括田幼薇为何动了胎气,曦哥为何受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