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
起先多少有些期待的心一下掉落万丈高台,她的脸瞬间就变得冷硬惨白,先前的那些犹豫与踌躇此时此刻全都显得幼稚可笑极了:人家根本就没用正眼看过她,忽视她就如忽视空气,轻飘飘地就擦肩而过了。
这是前所未有的挫折,用三毛的经典文字来描述,那就是:你,伤害了我的骄傲!
傍晚的风渐渐大了,擦着脸颊生疼。地上的树叶被风卷得东飘西荡,这个冬天真的有点冷。
在光华读书就很了不起吗?子言怔怔地想。
李岩兵也有点意外,“这小子,怎么不理人啊?他没近视到这个程度吧?”
然而她一向是善于粉饰太平的,就连语气也能这样毫不在意,“算了,以前就跟他没什么交情,何况我又不是来看他的!”
李岩兵笑了,“我早就知道,沈大小姐是特意来看我的!”
回去的路上,子言变得非常沉默。龚竹聒噪了好一会儿,她才意兴阑珊地回了一句:“龚竹,咱们以后不要来光华了。”
龚竹有些吃惊,“为什么呀?”
子言勉强挤出一点笑,“光华太高不可攀了,我有恐高症。”
龚竹的眼睛亮闪闪,兴致勃勃地点头,“那咱们下回去育英好了,我带你去认识一下我们班的季南琛。”
如果再不转移注意力,心里闷闷的烧灼和痛楚感就不会减轻,她努力调动自己所有的积极情绪,仿佛好奇心大大被勾起来的样子,“季南琛?是不是你很崇拜的那个家伙?”
“是啊是啊,”龚竹提起他,总是一副神采飞扬的样子,“可惜他不在光华,不然就可以和那个传说中的林尧一比高下了。”
又是林尧!头有些隐隐作痛起来,眼睛也忽然间酸涩得难受。抬头仰望,无数云絮铺满天际,红、青、金、白、橙、紫,像被谁泼了颜料桶。眼泪瞬间涌上来,眼前便一片灰蒙蒙,什么也看不清了。
龚竹呀的一声嚷起来:“子言,你怎么流眼泪了?”
她听得到自己大笑的声音,“笨蛋,风吹的,好好的我哭什么?”
“那你可要注意保护视力了,风一吹就会流泪,我看离近视也不远了。”龚竹一脸严肃的样子,很认真地说。
她终于破涕为笑,有这么个可爱的同桌,大概是她在东区中学唯一的收获。
这一次的光华之行,只剩下自尊极度受创的伤痛。子言将此前一直在心中盘旋的念想,毫不留情地敲打进深深的土壤,然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