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引人追寻沉溺的幻梦中苏醒,身体也依旧沉浸其中,但只余冰冷黏腻的空落。
即使看不清脸,戚禾也知道自己梦到的是谁。
动人的银铃,苗疆的服饰,他生辰那日要求的愿望,那是他最应该梦到也最不应该梦到的人,他的师父林织。
大逆不道以下犯上罔顾人伦之类的想法不断砸入戚禾的脑海中,可在想着礼义廉耻的挣扎中,那因欢愉产生的颤栗却越发清晰。
他喝过师父的血,再喝点其他的又有什么。
师父早些的铃铛就是挂在腰上的,缠在手腕上也漂亮,那么腿上脚腕上也一定漂亮。
越是怒斥谴责自身,蠢蠢欲动的想法却越清晰。
不能、不能、为什么不能?
是师父先带他走的,这么多年也只有他陪在师父身边,为什么他不能陪的更久一点,乃至一生?
戚禾聪慧,已经反应过来他之前的异常,也想清楚了他到底对师父抱有什么心思。
难怪他那么讨厌别人亲近师父,讨厌觊觎师父对师父口出狂言的人。
难怪他对师父那么依恋,明明他年幼起都不和爹娘同睡,却迟迟没有提和师父分床而眠的事。
戚禾自己都不清楚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对自己有师母这件事有抵触,曾经他只是担心师父有了心上人就会不管他,后来知道不会,有那么一段时间,戚禾甚至觉得师父有师娘也不错,不过师父身边只有他就更不错了。
戚禾面上看着性格温柔脾性极好,但内里却极为执拗,敢于做决断,不在乎要承受什么样的风险和代价。
这件事就算外人看来怎么惊世骇俗,戚禾都不在乎,但他在乎师父怎么看他。
他的心思一定不能被发现,若是师父要走,他怎么抓得住。
一想到林织可能厌弃他,不再要他这个徒弟,不愿意和他来往,戚禾都难以自控。
绝对不能这样,绝对不能走到那一步。
他只能靠师父心软靠师父垂怜,用他们的师徒情分,用曾经一起度过的时间为绳来绑住他。
戚禾记得自己曾经和师父一起进林子去抓毒虫,林棠本来和他们一起,只是她忽然腹痛,就一人跑回去了。
师父让他不要乱动,他就一直紧紧地跟在师父的身边,他看不见但他能听出师父在做什么。
师父布置好了捕笼后,便一直在等待,在没有一击即中的把握下,即使那只蝎子就从眼前路过几次,师父也没有出手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