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坐下陪我说说话。”
垂露依言在杌子上坐下。
“我之前还不解,你一个人,怎么能带着孩子和离,”杜云萝语气平静,不喜不怒,“今儿个听说了,是有人打点了一番吧。”
垂露兴致勃勃看着哥儿,闻言猛然抬头,诧异看着杜云萝,身子微微一晃,而后,她垂下了眼帘,道:“是,是二老爷那儿打点的,全靠府里主子们记着奴婢,奴婢才能带着姐儿归家。”
“二叔父是怎么跟你说的?”杜云萝又问。
垂露没有马上回答,沉吟良久,站起身来,在杜云萝跟前跪下:“夫人请听奴婢说完。”
杜云萝点头,等着她说。
垂露说的是她这一番变故的过程。
她在府里当差时,手上就攒了不少赏银月俸,因此家里生活宽裕。
有一回不当值,与她嫂嫂一道去街上采买胭脂,去的是陆氏陪嫁的一家胭脂铺子,结果在那儿遇见了商人熊察。
熊察对垂露一见钟情,打听了垂露的名姓,就求上门去,说要娶进府里当嫡妻。
垂露家里也是莫名其妙,他们一家是家生子,熊察又是个小有名气的商人,这等门不当户不对的亲事,怎么能答应?
熊察却很热忱,一心求娶,说垂露是侯府里的大丫鬟,眼识修养远在小户之女上头,做个商贾之妻,又算得了什么。
如此一来,费了几个月,让垂露家里心动了,最后求了陆氏。
陆氏想着成人之美,就让垂露以自由身出了府,嫁去了熊家。
熊察家里就一个老娘,和一个不成材的弟弟,垂露过去掌了家,起先是夫妻和睦,没想到垂露不小心小产了,被婆母指桑骂槐地训斥了几个月。
垂露哪里吃过这等亏?和婆母的关系一下子紧张起来。
偏偏熊察一味护着寡母,反过头来说垂露不是,夫妻感情就疏远了。
差不多小一年前,熊察搭上了个标致妇人。
那妇人的男人亦是商贾,走南闯北的,一年里也没几天在京中,妇人与熊察一拍即合,就勾搭上了。
这个“外室”,熊察连宅子都没有置,就趁着夜色去,趁着夜色回,也没叫人看出端倪来。
等垂露怀了身孕,不能伺候熊察了,熊察就越发抛不下那妇人。
一个月后,那妇人也有了身孕。
熊察的母亲与垂露不合,便是十月怀胎,家里都少不得添乱,垂露不理会,老母都能在院子里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