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到,两个比他更鸡贼的大人在玩阴的上面永远都胜他一筹。
张小凯好不容易找到了那个保温桶,里面都是他省下来的剩饭剩菜,最关键的是从男人那里偷来的一小袋酒,他知道那位好心的佛喜欢喝酒,每次只有上供给酒才会答应他的心愿。
马上就是他八岁生日了,张小凯盼了很多年的生日愿望一定可以在今年实现。
他拎着那一小袋酒急匆匆地跑进庙里,拍干净衣服身上的灰后跪在地上,先是磕了一个头后膝行向前,从佛龛里小心翼翼地捧出酒杯,将那小袋酒倒了进去,嘀咕道:“佛祖,小凯又给你带酒来了,这酒很香醇,是最好的酒,希望你喝了后心情很好,愿意实现我的愿望。”
他说完,又虔诚地将酒杯送进佛龛,退回原位磕了三个响头,随后低垂着脑袋转过身——这一套祭拜丝毫不合正规章法,活像是从电视剧里现学现卖的,可男孩眼里满含期待,举手投足之间展露的信仰却比任何一套走流程的祭拜更加虔诚。
难怪这佛被激出了这种邪性,勃然到能震慑住贺洞渊的心魂。
张小凯心满意足地离开破庙,回头看了一眼,这座寺庙从他刚发现的时候就是这副样子,几年过去,风雨之中依然是这个独立于世的冷淡模样。
可在他眼里是亲切而又慈祥的。
他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又一眼,直到觉着时间过去太久,醉酒的男人有可能中途醒来喊他过去送水才惴惴不安地向那个临时住一住的地方——他不想把它称之为家——跑去。
目睹了这一切的贺洞渊问道:“你说那小孩许的是什么愿望?”
“小孩子的愿望太简单了,有爸妈的希望爸妈少管点,多来点玩具和游戏机,想穿漂亮衣服,想引起大人的注意;没爸妈的希望有个完整的家,”贺洞渊说,“我小时候就希望我爸少管我,长大后却又希望他能多看我几眼。”
林机玄一怔,他一直以为以贺洞渊我行我素的个性,不会太过在意父母的眼光。贺洞渊戳了下林机玄的额头,笑着说:“意外吧?我想了想,跟你说也没什么大关系,我小时候出了点事情,不能吃五谷,只能靠这些香火续命。我爸之前对我很严厉,因为我生来与众不同。”
林机玄:“别太离谱。”
贺洞渊轻笑:“是真的与众不同,因为这份与众不同,我小时候被他管得很严,言行举止都必须要被套在一副框架里,因为所有人都在看着我,我的一言一行都代表我的家族,可是小孩子哪儿懂那么多事,我心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