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挥把婆母塞进了马车里,做了收场。
明知是人质,也必须做人质。
她们留在保宁府,只会让乔靖心生疑惑而坏了王琅的计策。
只要王琅一日不叫乔靖看出端倪,她们婆媳的安全自是有保障的。
可若是王琅失败了,他们一家子还讲究个黄泉路上谁先谁后吗?
南撤大事,细碎繁琐,乔靖忙了好几天,等出了保宁地界,才想起来,便问了季同知两句。
季同知一直让人看着那辆马车,便一一回禀了。
乔靖知道那对婆媳直到今儿还是争吵不断,冷哼了声,道:“婆母再能磨人,最终还是拗不过儿子,好吃好喝安排着,别让她们委屈了。”
而肃宁伯带兵入驻保宁府时,这里已经不现昨日热闹了。
乔靖把所有的屯粮、银钱都带走了,留下唯唯诺诺的百姓。
蒋慕渊亦从龙安府赶回来。
知道乔靖退了,那些本就是墙头草的羌人自然往北倒,要与反贼势不两立。
蒋慕渊不敢大意,留了一部分兵力防备羌人再摇摆,自己入了保宁首府。
他在这里城中见到了段保戚。
这些时日,听风送来了不少书信,京里的状况如何,蒋慕渊都知道。
从一开始东异发难逼迫寿安,蒋慕渊一面与周五爷协调,一面也告诉顾云锦要稳住寿安。
作为兄长,蒋慕渊绝不想寿安遇险的。
前世,寿安为了不让他与长公主为难,急匆匆把自己嫁出去,婚后过得并不如意。
蒋慕渊最是心疼她,今生自然也顺着母亲的心思,多留寿安几年,宁国公府不倒,他的妹妹根本不愁嫁,天下什么样的好男儿不能挑?
可孙睿实打实的,是在往蒋慕渊最痛的地方捅刀子。
蒋慕渊废了赵方史,孙睿拿寿安的将来回敬他。
无奈吗?不舍吗?痛心吗?
自是万分真切的。
偏偏,在天下百姓与自家妹妹之间,他能选的只有前者。
一如当日,肃宁伯明确知道了程晋之的下落,却选择了放弃救援,听天由命。
处在将领的位置上,要背负的责任太多了。
他能给寿安的承诺,唯有一旦抽出手来,就去东异接她。
那封信前脚才送往京城,后脚,听风的急报又到了,上头说,方氏“失足”了。
蒋慕渊惊讶不已,心中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