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黎川手脚先是不自觉的抽搐,而后全身血液疯狂回缩心脏,那种炸裂的张力,上涌扩散至瞳孔,这一刻是麻木的,是呆滞的。
眼睁睁看着对面一脸凛冽的男人,毫不迟疑扣动扳机。
沈黎川甚至连闭眼都做不到。
装了消音器的手枪,子弹射出的那一瞬,声音像订书机果决穿透纸张的闷沉,轻易。
沈黎川全身发冷,不受控的哆嗦,分不清生死之时,听见身后一声沉闷的肉体倒地声。
他木讷投去目光,一只脖颈鲜血淋漓的野牛,倒在他们车外五百米的地方。
“开心吗?”
盛修寒云淡风轻收回枪,表情幽冷。
沈黎川牙齿磕磕碰碰,发音稀碎不成声。
盛修寒安笑,“那只野牛算你的。”
沈黎川这次牙缝里挤出三个字,“不需要。”
“我给你的东西你最好要。”盛修寒继续开车,“特别是你的脸和我的耐心。”
这幅架势,与国内深沉凛冽完全相悖,狂野中凶悍至极。
沈黎川缓过劲儿,咬牙切齿,“你今天是准备恐吓我,逼出安宁的下落?”
他话音未落,盛修寒降速,“她没上你安排飞机。”
“所以你是怀疑,我把她藏在其他地方?”
副驾车门突然咚一声巨响,巨大的冲力几乎将车辆掀翻,沈黎川抓紧安全,下一秒冰冷枪管贴在他鼻尖,瞬间升温,爆出音速,噗安一声子弹击进血肉的声音。
车辆轮胎落地,他副驾玻璃上贴着两只黑褐色长角,视线往下,露出灰色的皮毛。
“长角羚,又名剑羚。”
盛修寒收回枪,意味深长,“跟你留在国内的秘书,长得很像。”
沈黎川瞪大眼,恐惧,愤怒,两种人类最激烈的情绪在大脑交织,撕碎他的防线,“国内是法治社会,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是你做了什么?”盛修寒将车熄火。
四目相对的一分钟,他面目深沉,眉眼阴戾,那副锐利森寒的攻击力。
尖刻入骨。
沈黎川瞳孔激涨密密麻麻的血丝,胸膛隆起的幅度越来越大,越来越急。
半响,勉强稳住。
声音嘶哑,“体检那天,盛夫人说安宁娇气忘恩,又叛逆尖锐。”
“可我认识她二十年,她从不娇气,你妹妹怕打雷,怕天黑,怕虫子,怕一切传闻中女人应该怕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