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道友,”咀嚼着对方之言,赤脸汉子察觉到对方并未将话说死,便劝道:“你与吾等气息相连,乃是命定的同僚,该同列于上洞位格,无论前世是何等人物,总是牵扯不到今日的,又何必排斥?更何况,吾等此来也是奉了太华山扶摇真人之令,是为他的西行之事添砖加瓦。”
“哦?既然他扶摇子算无遗策,有我无我,有何区别?吕某人还是不去凑热闹了,你们啊,另寻高明吧。”白衣道人眉毛一挑,摇了摇头,手上一晃,就多了一个酒壶,而后对着壶嘴喝了一口,先前消耗的法力、灵光便迅速恢复。
怎的刚才一提扶摇子,就不愿去了?
金重见闻言先是疑惑,继而循着心底的一点感应,略有所悟,就试探着道:“道友当年是何等志向,护持人间多少年,如今大劫将至,为何要藏于终南?”
“藏身真修处,劫数不沾身。当年为了摆脱诸道影响,贫道不惜斩去根本身,连道标都弃之不要,便是要一身干净,踏足道途。这诸天各家,贫道是半点都不想沾染了……”白衣道人似笑非笑,嘴里说着话,眼睛却朝长安城看了过去。
金重见与那少年蓝采和本来还想再说,但在这一刻也都是心念一动,紧接着神色变化,目光投向长安城中。
当!当!当!当!当!
一连串急速的钟声响起,一道道淡金色的烟气,从长安城各处飞起。
每一道烟气,都是自一名城中布衣百姓天灵中飞出。那烟气一出,其人便萎靡许多,仿佛离魂了一般,但旋即长安地颤,地脉中紫气涌动,化作涟漪,波及整座长安!
那些离身的烟气重新坠入天灵,诸多布衣平民猛然惊醒,怅然若失!
见此情景,蓝采和轻笑道:“纵然再是如何,大唐也是一统王朝,得国甚正,岂能被香火篡夺了国都子民的精气神?”
……
……
世外大日,世尊坐于日中灵山,祂观人间变化,面露疾苦与不忍之色。
身前,长发古佛叹道:“世尊慈悲,怜惜世人,奈何陈氏外魔太盛,以至于连未来佛都被重创,近乎破灭,如此我佛门未来不存,天下苍生何日能脱离苦海?何况,三大士的命数都被扭曲,何况黔首万灵?还望世尊能以大毅力、大决心、大神通,拯救人间!”
“唉。”世尊还是叹息,最后哀叹道:“千年谋划,若毁于一旦,轮转之下,苍生难存,本座今日以长安万灵为祭,非为佛门,实为苍生!阴阳轮转,总好过生死轮转!”话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