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笑吧,下回再这样我一定把你活生生揍醒。
外面的雪还在下着,季秉烛欢快地小跑到走廊里抽出来一把伞撑开,那伞破破烂烂的,好像风一吹就能吹烂。
他撑开伞跑到院子中间转了两圈,欢天喜地道:“快来快来,走走走。”
边龄披着宽大的披风,兜帽遮挡住了半张脸挡住风雪,缓慢跟在季秉烛后面出了门。
季秉烛就算出门都是赤着脚,他小跳着在满是碎石的路上走着,被硌得疼了会一连串“哎呦哎呦”的惨叫,叫着叫着还能把自己给逗笑。
边龄也知道他很讨厌穿鞋子,看着他自娱自乐也不提醒,亦步亦趋跟在后面,视线一直追随着季秉烛的身影,眼眸中满是冷淡和无可奈何,以及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出来的温情。
像边龄这般生来无情的人,最招架不住的反而是季秉烛这样没心没肺天真又愚蠢的模样。
季秉烛走到了那条索桥上,才回过头来看着边龄,眼眸弯弯含笑道:“阿龄你快来,咱们过了这个索桥,再往前走一段路就到了。”
边龄“哦”了一声,神色从容地踏上了索桥,季秉烛已经拿着伞欢呼着跑去了索桥中央,没一会就开始抓着锁链到处摇晃起来,整个山谷都传来他大声嚷嚷的吵闹声。
边龄在一片索桥剧烈中面不改色,如同散步一般稳稳踩在每一块木板上走着,听到季秉烛在中间咿咿呀呀哼着他从书上学来的曲子还有闲情指点道:“调子不对,再低一点。”
季秉烛除了他之前一直唱的那个曲子之外,根本就算是不会唱歌,来来回回就那几个调子,不记得曲调或者词就随便瞎唱,颇有魔音灌耳的架势。